李纯阳取剑离开了剑庐,施展轻功往山间道路穿梭,在高处巡查是否有修士出没。
正如唐扶摇所料,李纯阳在一棵大树上向西望去,看到了两名修士的身影,那两人都是身着布衣,背负剑袋的打扮,漫无目的地在山野里找路,看起来有些许落魄。
“有些眼熟。”
李纯阳隔着二里地也看不清楚那二人面孔,只好跳下树来,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须臾间,三人在狭窄崎岖的小路照面,李纯阳从岩石旁跳出来,那两名修士顿时警惕拔剑,只当是遇到了劫匪。
“谁,是谁?”身材肥胖的男子大声吼问道。
然而,三人看清彼此面容后,都是睁大了眼睛,旋而面目喜色。
“老谭、承影!”
“纯阳!”
三名剑客相认,谭松鹤急忙上前给了李纯阳一个紧实的拥抱,后者闻到他身上有些酒糟、酸腐的味道,再看那面容削瘦的张承影,满脸尘土,衣裳也破了几处,要是手里再揣个碗,准让人以为这是个丐帮弟子。
看着二人落魄的模样,想来是从桃花源到云梦山,这一路上没少栽跟头。
“老谭,你们怎么来这里了?”松开拥抱后,李纯阳不禁笑问道。
“害,甭提了,我们离开桃花源,想着凭本事找口饭吃,先是去了武陵,听说天策府招人,我俩都是四品修为,就想过去试试。”张承影一边说着一边叹气,脸上有着怒色。
“没选上?”李纯阳试探性问道。
“呵,纯阳你没看见,那天我和师兄在擂台上战无不胜,可到最后,那天策总司说我俩不会用刀,得先交二百两银子,他奶奶的,能办好事情就行了,干嘛非得要求用刀?”
谭松韵也是一脸怨气,武陵的天策总司根本就不是诚心招纳天策卫,而是想受贿,交了银子,就算是个残废也能待在天策府,不交银子,就得直接滚蛋!
江湖路,不好走啊。
此时,谭松韵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不禁一脸尴尬地看着李春阳,后者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儿,淡淡一笑。
“闲话一会儿再说,先跟我回剑庐吧。”
李纯阳在前面带路,谭松鹤刚想在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张承影伸手拦了他一下,然后拍了拍他的肚子,示意他先解决温饱问题。
很快,三人辗转路径,来到了剑庐,李纯阳跟师姐说了他俩的情况后,肖玉婵热情地请二人进屋,然后去灶房给他们做些饭菜。
“谭松鹤,张承影?”
雪儿从内屋走出来,看到这两个落魄的剑客,不禁感到惊讶。
“我去,雪儿也在啊,你俩拜堂了?”
“呦,你的伤好了没,会不会对孩子也有影响?”
谭松鹤二人看到雪儿姑娘后,忍不住调侃起李纯阳,白衣剑客苦笑一声,手忙脚乱地解释起来,西陵雪轻咬丹唇,脸颊红烫,她真想捶死这两个口无遮拦的家伙!
桃源四人再会,屋子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唐扶摇也不禁被他们的谈话所吸引,慢悠悠地推开屋门,与这对儿师兄弟互相问好。
“松鹤,你们怎么会这副模样?”众人入座后,雪儿好奇地问道。
“额···”谭松鹤伸手搓了搓脸上的灰尘,开口解释道:“我俩在武陵做官不成,就找了个大户人家当侍卫,但那天承影偷看···”
“咳咳!”
张承影轻咳两声,一个劲儿地给谭松鹤使眼色,可李纯阳瞬间明白了些什么,忍不住扭头偷笑。
“哈,就是我俩惹了点儿小祸人,让老爷给赶出来了,后来就去你那老朋友秦淮家里,住了几日。”
秦淮!
李纯阳立刻收敛了神色,皱眉道:“你们怎么认识的他?他父亲现在可好?”
“前阵子渔翁前辈带我俩离开桃花源,恰巧看到一个刀客在岸边等候,他说他叫秦淮,是你的朋友,听他说,他父亲得了一种奇病,卧床不起,想请易秋年前辈帮忙,但渔翁前辈并未让他上船,因为老医仙说过,此生绝不救朝廷的人,你应该也知道,秦淮的父亲秦北海,以前是武陵的天策总司,而且也是南境各大城郡里面,功劳最多的一位总司,死在他手里的江湖修士······”
谭松鹤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李纯阳会意,也为秦淮的父亲感到遗憾,秦北海半生都在为朝廷效力,只要是通缉犯,都逃不过他的雁翎刀。
此时,肖玉婵端上来了饭菜,谭松鹤和张承影也顾不得仪态,狼吞虎咽起来。
“后来啊,我俩就想着来找你,半路上银子被偷了,这才一路磕磕绊绊来到云梦山,哦对了,秦淮写了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谭松鹤吃完一大碗米饭后,从怀里摸出一封皱巴巴的信件,丢给了李纯阳。
李纯阳接过信打开细看,里面所写内容,充满了悲感与无奈,看到最后一段话,剑客眉头紧锁。
“父之恶疾,世间罕见,桃源医仙不予援手,我只好另寻他法,素闻南境百花谷谷主精通医术,我将不日启程前往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