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锦衣卫指挥佥事江彬的府邸门口。
喝了些酒,面色有些红润的江彬被林庆义搀扶着,硬是要将裴玄景送到门口。
“裴兄弟,老哥我很久没有喝的这么高兴了。说实话,论酒量老哥我还没服过几个人,今天你也是其中之一了。”江彬摇摇晃晃的说道。
“大人,您小心磕着。”林庆义一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江彬,一边对着脸色也有些涨红的裴玄景道,“裴兄,不若你今晚就在这里留宿一晚。实在不行稍等一下,等待我将大人安歇之后,亲自送你回去。”
林庆义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说着说着竟然拼起酒来,一个不服一个,现在两人都喝多了。
不过裴玄景或许功力深厚,看起来情况不太严重。
但是想起前几天裴玄景被刺杀的事情,林庆义又有些不放心。
“不用,我可以。”裴玄景虽然面色有些涨红,但是说话吐字清晰,拒绝了林庆义的要求。
一旁的江彬也是大声说道,“裴兄弟,以后咱们就是哥们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谁和老弟你过不去,就是和哥哥我过不去。”
裴玄景随意应和了几句,然后对着林庆义道,“江大人喝多了,你还是早早送他回府。”
“行了,我走了。明日替我谢谢江大人,就说今天的晚宴我很满意。”
裴玄景拍了拍林庆义的肩膀,转身登上马车。
“你们几个,送裴兄回去,路上小心点。”林庆义对着跟前的几个人吩咐道。
“是,大人。”
等待马车远去,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原本闭着眼靠在林庆义身上的江彬睁开眼睛,双眼冷静有神,哪里有一丝喝醉的样子。
“大人。”林庆义对此毫不意外,这位江大人的酒量他可清楚,刚才那点酒绝对不至于令对方喝醉。
江彬饶有兴趣的看着远去的马车,道:“明日遣人取五百年份的灵材三枝送过去。”
“是!”林庆义躬身领命。
两人转身回府不提。
马车上,裴玄景睁开微闭的双眼,体内真气运转,酒气一扫而空。
刚才酒宴之上,这位指挥佥事可是厉害的紧,虽然一举一动都表露善意,却绝口不提合作之事。
所有的事情都只是浅尝辄止,点到为止,不给裴玄景拒绝的机会,也不留任何的话语把柄。
而最后醉酒送自己出来的那一段,可就是故意演给人看的。
不止是给裴玄景,更是给一些其他人。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裴玄景先将这些事情抛在脑后,而是琢磨起另外一件事来。
“那指挥说,他那夜之所以要阻拦裴兄并非是他本意,而是有人要求他那般做。”宴会之上林庆义说出了从兵马司指挥口中得来的消息。
据说,是有人拿着一枚令牌命令他如此行事。带着令牌的人,那指挥并不认识。
但是那枚令牌他却认识,正是出自锦衣卫。
出自锦衣卫的令牌。
看来这背后的人很有能量啊,不但将自己的关系抛开,还将线索引到了锦衣卫身上。
“呵呵,这事情越来有有趣了。”裴玄景的面色冷了下来。
...
裴玄景从江府回到武院,并未立刻睡觉,而是继续的开始炼化道韵。
这天都的水越来越浑了,让裴玄景对于提升实力越来越迫切。
次日,他也收到了江彬送来的礼物。
对此,裴玄景没有拒绝,反而欣然接受,像是对外释放了自己的态度一般。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裴玄景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武院继续炼化道韵,以求能够开启下一次的人生模拟。
可以说,除了外出去江府和顾籍的府邸之外,他几乎是不踏出武院一步。
这其中,即便是六扇门应该交付给他的关于漠北三狼的悬赏裴玄景都没有亲自去领取,而是由副院长清阳子派人替他取的。
裴玄景一心苦修,不问世事,显得十分低调。
可是这天都之中的风波却不会因为他的低调而停止下来,反而是各方的冲突越来越厉害。
就在裴玄景深居简出大约有半年时间后的某一天的朝会,锦衣卫指挥使钱宁提议调入四镇兵马入京。
他的理由不是其他,就是以裴玄景在天都被刺杀一事为理由。
“天都之中竟然有凶徒潜入妄图作乱,虽然被武院编修击杀。可是眼下半年时间过去,依旧未能查出幕后指使者。可见天都防卫松懈,三法司、六扇门还有京卫都是无能之辈,所以臣请调四镇兵马入天都,拱卫天都,以安天都百姓之心。”这是那位锦衣卫指挥使钱宁的原话。
这一番发言不可谓不大胆,不但将三法司、六扇门和京卫斥责一遍,而调兵入天都,这对于以上的几个机构而言,更是一种羞辱。
他的话几乎刚说完,就在朝堂之上引起幡然大波。
而且最令群臣骇然的是,高座于上的皇帝陛下的态度暧昧,面对指挥使钱宁的妄言,不但没有任何斥责,反而似乎还有赞同的意思。
次日大朝,以大学士李东阳为首的文官强烈反对钱宁的提议,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