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桌上这一摞已经处理审批过的纸质公文, 贺晓远多少有些庆幸自己是管培，经历过入职时的轮岗——现在都讲求无纸化办公，但像总裁办这样的部门有个工作特色, 那就是会把需要处理的工作打印出来，等纸质方面的流程走完, 办公室行政会把文件一一扫描归档进电脑。
手里的材料能留下特意给他看了学，说明都是最近的工作。
一份份快速审阅过去, 贺晓远发现总裁办的工作确实如之前乔思行给他打的预防针，很多很杂。
可以说上至某个具体工作的审批，下至部门的一些大小变动、公司假期等等, 都需要总裁办这边签字。
而这其中需要陆琛这个大老板签的反而不多, 最后批复签字的，基本都是乔思行这个CEO特助兼总裁办总经理。
贺晓远特意留心，发现如果需要批复的东西比较简单，纸质文档的签名页上面会先有姜玄的名字, 然后才是乔思行签字，这时候签的字迹大多很绕，考虑姜玄是乔思行的副手，贺晓远猜测有些东西姜玄看过确认没问题后乔思行就直接签名字了。
同样的类似的签法也发生在了陆琛签的部分文件上。
贺晓远看着签名页上熟悉的字体, 没其他私人方面的想法, 只思考能这么签, 得是乔思行、姜玄对他们各自负责的部分特别熟悉了解，陆琛、乔思行也百分百放心他们各自的副手才行。
想到这里，贺晓远心知在总裁办和在项目组商服都不同, 他得尽可能熟悉总裁办的工作才行。
正沉浸式的快速阅览吸收手里的材料, 不多时, 姜玄从CEO办公室出来了。
贺晓远这次没抬头, 主要没工夫，但他竖了一只耳朵，留神到姜玄出来后在外面办公区和其他同事的动静跟对话——
先是其他同事对姜玄的一句：“你干嘛？这什么表情？”
姜玄的语气与刚刚敲门进办公室时截然不同，一点儿也没多阳光积极，反而透着些低落和嫌弃：“别提了，陆总理都没理我。”
其他同事：“不会吧？”
姜玄语气有些冲：“什么不会，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另外的同事：“大boss本来不就挺冷的，你就进去送个茶，还想他对你有什么好态度？”
姜玄：“那也不能看都不看我，嗯都不嗯一声吧。”
同事：“他今天没‘嗯’吗？”
姜玄：“没有！”
“那是挺反常的。”
“刚好在想事没听见吧。”
有同事哈哈笑道：“小姜白热情了。”
一个女同事的声音：“亏得我把今天端茶的活儿让给你，白让了。”
乔思行来了，一手公文包一手抱着摞文件。
办公室里闲谈的气氛立马散尽，大家纷纷喊：“乔总。”
贺晓远也转头道：“乔总。”
乔思行站在一边毗邻的工位旁，包和文件放下，正脱西服外套。
他边脱边看向贺晓远，关心了句：“还习惯吗？”
贺晓远笑笑：“挺好的。”
乔思行把西服往座椅靠背一搭，也回以淡笑：“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或者问姜玄。”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姜玄正坐在办公椅上挪腿把自己挪回工位，听到乔思行这么说，他默默翻了一眼。
回到电脑前，OA上的通讯图标闪来闪去，姜玄点开，看到他们总裁办的小群里正聊得热火朝天：
【小姜完咯，这又是多了个副手又是大帅哥的，人家级别还比他高。】
【乔总还这么关心，态度这么的好。】
【当然了，没听说么，去年刚进来的管培，还是跟着
杨总在项目组的。】
【也不知道能在咱们这儿待多久，可能半年一年就得跳出去做高管了。】
【讲真，太太太太帅了，现实里我真心没见过这么帅的。】
【哈哈，小姜跟人家一比，真的矮了不知道多少头。】
……
群里聊得肆无忌惮，姜玄把脸藏在显示屏后面又翻了一眼，啪啪啪的重重敲键盘，群里冒泡：【我还在这儿！没死呢！】
一群人哈哈哈的笑。
乔思行此时则敲门进了CEO办公室——他桌角的内线电话闪了。
“陆总。”乔思行走进，伸手将门合上。
刚合上，抬眼，便见大老板两手插兜的背对着站在桌旁的落地窗前。
陆琛的声音沉稳平静：“去安排下国外那场峰会邀请的行程。”
乔思行一愣，国外那场邀请？陆总不是拒了吗，现在又要去？
乔思行：“好。”
贺晓远是在次日早听到的办公室闲谈里知道陆琛飞出国了的。
他依旧没什么感想，只是知道近来不用在公司面对陆琛，多少松了口气。
或许正因为陆琛不在，乔思行又暂时没到，总裁办办公室里，大家闲谈的声音都高昂了不少，且从始至终聊的都是陆琛——
“这次是因为什么出国啊？”
“就那个国外的什么邀请。”
“不是不去的吗。”
“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