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行愣了一下,他怔怔的看着白淼淼,半响才道。
“你说什么?”
白淼淼脸色苍白,将手贴在温热的咖啡杯上却也暖不了冰冷的指尖。
“我说,我们离婚吧……”
“因为我母亲?还是因为我这些天没有联系你,你生气了?”
迟景行紧紧蹙起了眉,他完全没想到白淼淼会提出离婚。
白淼淼却以为他是不忍心对自己开口,她摇了摇头。
“迟景行,我们……等你母亲好起来再在一起吧。”
如果还有那一天的话。
迟景行眉头蹙的更深了,他想开口拒绝她荒唐的提议的。
可是眼前却闪过了高远光静静躺在床上的僵硬样子,耳边响起的是自己的领导的提醒的话。
“据黑三角那边线报发过来的信息,黑蝎失踪后,他的妻儿落到了另一股势力的手中,那股势力和黑蝎有仇,据说他的妻子被**致死,儿子就是注射过量吗啡致死的……”
“黑蝎和他的妻子很恩爱,他选择用超大量计吗啡杀死秦关和高远光,大概就是为他的儿子报仇,这次他明显是回来复仇的,五年前,是你带人一举捣毁了黑蝎的毒网,毁了他的毒品帝国,他最痛恨的应该就是你,所以景行,你一定要注意了,我已经抽调人手对你的家人进行保护……”
想着这些,迟景行迟疑了下。
白淼淼咬紧了唇,迟景行的沉默让她愈发的认为他因为他的母亲对她起了心结。
她的心里一片涩然,终于迟景行抬起了头。
“好,我同意离婚,我们是军婚,我需要先申请,你等我安排吧。”
白淼淼听到迟景行的回答,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她的心里还是像被挖了一个洞,冷风狠狠的灌入。
“好……”
她嘶哑艰涩的道,狠狠的捏着自己的手,不允许自己当着他的面哭出来。
“我……我医院还有事,先走了。”
白淼淼觉得自己再多呆一秒,可能就会扑过去,抱着迟景行哀求他不要这样对她。
她机械的丢下这句,匆忙拿起包包,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没出咖啡馆,她的眼泪已经模糊了四周。wavv
迟景行从落地窗看出去,瞧着她摸着眼泪跑开,捏着水杯的手不自觉用力,骨节越来越突。
直到服务员一声尖叫,“天哪!先生您快松手!”
迟景行目光从窗外收回,才察觉自己的手一阵刺痛。
“先生您受伤了,对不起,真的对不住,我们不知道这个杯子有问题……”
服务生刚过来,正好看到一位先生手中的水杯突然爆裂开来,碎片都扎进了掌心去,杯中水混着血往下流,那先生竟还傻了一样的捏着碎片,跟不知道疼一样。
服务生匆忙跑上前,连声的惊呼提醒,他不知道杯子是迟景行情绪激动自己捏碎的,忙弯腰道歉。
等迟景行彻底回过神来,连经理都过来了,正训斥服务生没有检查好杯子。
“先生实在是抱歉,我们这就送您去医院,医药费我们负责!”
经理弯腰道歉说着,就见受伤的客人神情冷漠,自行拔掉了掌心扎着的玻璃碎片,接着拿桌上的口巾布压住伤口,便站了起来。
见他往外走,经理忙和服务生退到了一边儿。
迟景行没搭理两人,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谁都不想理会。
直到他快步离开了咖啡馆,经理和服务生才面面相觑。
“经理,他怎么不要求赔偿?连谴责都没有就走了?”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好事儿嘛,赶紧的把这里收拾一下!”
经理也奇怪的很,狠狠瞪了下服务生,纳闷的转身走了。
倒是临座两个女人看着那边地上的血迹议论起来。
“好像是分手了,那女人看上去很伤心,怎么这男的也这么失魂落魄的,不会去寻死吧?”
“不能吧,不过感觉他们还很相爱啊,怎么就分开了呢……”
迟景行离开咖啡馆,坐进车里,掌心一阵阵的疼却觉得抵不过心里的疼痛之万一。
明明他知道并不是真正和要白淼淼分手,但是看到她那样伤心难过,他的心里却也像真分手了一样楚痛难过。
只是比起白淼淼的安危,他决定短暂的分开和伤心都不算什么。
黑蝎心狠手辣,他不敢拿白淼淼的安危来冒险。
将手胡乱包扎了下,迟景行便拿出手机拨给了傅奕臣。
“阿臣,求你个事。”
那边刚接通,迟景行就直接了当的开口说道。
迟景行的声音有些急,傅奕臣正在开会,闻声略怔了下,抬手就示意会议中断。
因为他从好兄弟的口气中听出了事情的急迫,和迟景行内心的焦灼。
“你说。”
傅奕臣起身离开会议室。
“我刚和淼淼分开,她现在哭着往长安街那边去了,麻烦你让嫂子过去找她,再让嫂子无论如何都把淼淼劝到你们家住一段时间!”
“你们又怎么了?”
傅奕臣闻言沉默了片刻才问道。
“我们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