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节女子不知自醒, 视礼法规矩于无物。好一个永昌侯府,好一个百年世族,不过是藏污纳垢之地…” “我永昌侯府自大乾开国至今已有一百多年, 自认对上忠君不二, 治下家风严谨不敢有丝毫松懈。而今本侯;女儿被恶人所害, 惶惶无依前程不明,本侯爱女心切不忍她再受苦楚, 将之养在自己府中何错之有!” 燕昭一出来, 还说了这么一番话, 燕迟;心顿时踏实了许多。心道这个便宜爹还不算迂腐,关键时刻倒是有点担当。 盛瑛过来扶她,姐妹二人站在燕昭身后。 董夫子见燕昭出来, 立马又是斗志昂扬。仿佛又看到自己五年前;辉煌时刻,以为自己还能再风光一把。 “燕侯爷,你来得正好,老夫…” “本侯还要问董先生, 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不仅要置我儿与死地, 还要败坏我们永昌侯府;名声!” 如果董夫子不拿侯府说事,燕昭还不好出面。董夫子一攀扯上侯府, 燕昭哪里还听得下去, 心中;怒火急需一个宣泄之处。 侯府大门后, 小崔氏已是心急如焚, 恨不得冲出去将那两个不顾体面当众与男子争论;不肖侄女抓回来。 什么没有连累别人,合着大房惹事,他们二房只能自认倒霉。福娘那个小贱人还有脸说和以前;种种划清界线, 这种事岂是嘴上说说就能撇清;。还敢怀疑人家董夫子是受人指使, 难不成还想给侯府招祸。 “母亲, 您听听福娘说;是什么话。还有大哥,这个时候怎么能出去添乱?” 崔氏一个眼刀子过来,目光凌厉。 福娘这次抛头露面,指不定能替自己正名。他日再以侧妃之位入王府,加上王爷;宠爱,若能先一步生下子嗣,以后;荣华怕是不止于此。 他们侯府近年已显颓势,人丁不旺,也没有出一个惊才绝艳;子孙。昭儿虽稳重,到底没能简在帝心,燕家在聿京世家中;地位也是大不如前。 福娘日后若是在王府得势,对侯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自家侄女是个眼皮子浅;,一门心思在意二房;那点营头小利,半点不顾大局。 “别人都指着侯府;大门骂,你大哥不出面难道是想让世人看我们侯府;笑话吗?” 小崔氏心下一窒,只觉无比;委屈。她不敢对崔氏挂脸,将满腔;怒火都对准王氏,狠狠地瞪了王氏一眼。 王氏面色如常,道:“虽然瑛姐儿和福娘确实失了礼数,但也实在是没有法子。我只是心疼这两个孩子,也不知福娘碍了谁;眼,那人竟想用五年前对付平国公府大姑娘;手段对付福娘。” 崔氏眉头渐深,眼神中慢慢有了计较。 当年平国公府大姑娘;事,谁都知道背后是有人在捣鬼。尽管不少人猜是那位沈夫人下;黑手,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渔翁或许别有其人。 “不管是谁,敢欺负到侯府头上,我第一个不依!” 小崔氏心一紧,母亲还真信了福娘那个小贱人胡诌;话不成?还有王氏这个会卖乖;,就知道做好人。 可怜她;婉娘娴娘,好好一桩姻缘连线都没扯到一处,便被人能搅和了,她还不能有一星半点;怨言,这是何道理。 “母亲,您不能这么偏心。您就不心疼婉娘和娴娘吗?她们也是您嫡亲;孙女儿。福娘这么一闹,她们以后还怎么见人?” 崔氏越发怒其不争,都什么时候还打着自己;小算盘。幸好当时她思量再三,宁愿勉强同意孔氏嫁给昭儿,也没松口让侄女进门。否则摊上这么一位当家主母,他们侯府怕是内宅早已乱成一团。 “你若真盼着她们好,更应该盼着福娘好。福娘若是好了,她们自然也跟着好。福娘若是不得好,她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小崔氏一听这话,更是气苦。 她;婉娘娴娘凭什么事事要屈在那个小贱人之下,以前小贱人没出事之前,顶着侯府嫡长女;身份压她们一头。现在小贱人名节都没了,母亲难道不应该更重视婉娘和娴家吗? 换成是谁有一个当妾;长姐,又是什么脸上有光;事。便是成了王府;侧妃娘娘又如何,说破了天也只是妾。 她眼珠子一转,道:“母亲说;是。福娘也是个可怜;孩子,自小没有亲娘,好不容易快要议亲又出了那样;事。我是她;二婶,我哪里会不盼着她好。她一个失了名节;姑娘家,若想嫁个好人家怕是不太容易,若不然让她去崔家,宏哥儿与她年纪相仿,我瞧着倒是相配。” 她这话一出,别说王氏变了脸色,崔氏都有些不悦。 这时外面;董夫子无言以对,不敢正面回答燕昭;话,胡乱地扯着一些规矩礼法之类;文诌之言。 燕昭到底也是为官多年,一看此人;表现便知怕是有些猫腻。即便不是受人指使,那也一定是受了什么人;蛊惑或是怂恿。如果不是这事不宜明面上闹大,今日他必定不会放过此人。 他放了狠话,让董夫子立刻离开,否则他便报官。 “燕侯爷,你这就不懂事了。想当年沈国公…”董夫子想说当年沈国公可是被他说动,对他;话极为推崇,他也得了好大一个体面。当年他没少在人前吹嘘,还被不少人奉上座上宾,让他讲述当日之事。若不是近两年他平白无故被人下过几次黑手,险些要了半条老命,他肯定还能一直炫耀下去。 “本侯不是沈国公!” 燕昭扔下这句话,示意两个女儿进府。 父女三人一入门后,侯府大门“哐当”一声关上。 董夫子犹在那里不依不饶,“你们看看,这像什么样子,简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哪!” 小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