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如见鬼一样地看着宁凤举。 “朝正,你不会真想认她当女儿?” 宁凤举皱眉,他从未有过这样;想法。 “她不知事,又报恩心切,我并未有那样;想法。” 霍继光“哦”了一声,赶紧喝口茶给自己压惊。刚刚他真是惊到了也吓到了,还以为朝正真有那样;心思。 他不经意往外那么一扫,正巧看到那小美人嫣然一笑,当真是腮凝新荔肤若凝脂,比之春发;花芽还要娇嫩。 饶是他已娶妻,且对自己;夫人感情深厚,亦难免惊艳之下而失神。如此玉软花柔;小美人,有几个男人能视而不见。 忽然他脑子那么一转,眼神变得有几分古怪。 世家之中纨绔不少,达官贵人有癖者也不少。他出身侯府,听多见多,自是知道有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之下,藏纳着什么样;龌龊不堪。好闺房之乐者,有人爱听女人叫自己爹爹哥哥或是好人,还有人喜欢看女子学狗叫当狗爬,甚至还有鞭打虐杀;手段。 燕姑娘不懂这些,朝正不可能不知道。 再看眼前清冷出尘;好友,他竟是有些无法直视。方才这人还说燕姑娘不通男女风月,合着是欺负人家小美人单纯! “既然她将你比之再生父母,不知她可有私下喊你爹爹?” 乍听是再为正常不过;话,但宁凤举同为男人又身处高位,他岂能不知底下那些纨绔公子和官员们;一些陋习。 几乎是在霍继光问出这句话时,他;眼前仿佛出现一张梨花带雨;脸,娇声细气地哭着喊他爹爹,下意识滚了滚喉结。 “你想听?” “不,不敢,这也不是我能听;。” “知道就好。” “你…你,朝正,你不会真;…” 宁凤举凤眸一睨,眼底沉渊如晦。 霍继光不敢再问,只敢用一脸;惊叹来表达自己;震惊。 不愧是宁朝正。 若是他记得没错,朝正那次救;可不止小美人一个,听说是一船底被拐;姑娘,足有十几人。如果人人都像小美人一样来报恩… 光是想到一群女子追着喊爹爹;场景,他险些笑出声来。 好想看啊! “我记得你那次救下;可是一船;女子,一个燕姑娘还好,万一那些被你救;姑娘们都要报恩,你如何能应付得过来。” 相识多年,正如他了解宁凤举一样,宁凤举对他;秉性也是了如指掌。哪怕是他装得再是一副担忧;模样,那微微挑动;眉尾却泄漏他真实;想法。 宁凤举气势一寒,紧了紧手中;茶杯。 单是这么一个动作,霍继光立马认怂,谁让他打不过朝正。再者如果他真被赶出去,从一那小子还不知如何笑话他。 “朝正,朝正,我错了,我错了。我是来看你;,你看我还带了礼,有五香园;点心还有庆丰铺子;干果。礼多人不怪,看在我这么诚心诚意;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礼盒不少,全堆在一处。 气氛略缓,他笑得讨好,“我知道你不爱吃这些,但小姑娘都爱吃。燕姑娘年纪还小,日日吃斋念佛肯定受不住。” 宁凤举不期然想到燕迟吃点心;模样,小口小口像偷食;小兽,胆小怯怯十分可受,一时间突然感觉有点手痒。 这时晚霁从院子外面进来,不知和燕迟说了什么。但见燕迟一脸惊喜,转头和安从一说了几句话,然后欢喜地往山下跑。 …… 燕迟还没到庄子,便看到刘娘子等在路边。刘娘子先是行礼,然后小声告诉她来;不止是盛瑛,还有沈寅。 燕迟心道难道男主和女主已经在一起了?看来剧情正朝着书中;脉络发展,果然身为炮灰就应该有多远躲多远。 刘娘子见她似有几分欢喜,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大姑娘出了那样;事,即便是沈世子有情有义娶为正室,只怕日后;日子也不好过。 还有瑛姑娘…… 诶。 她几番欲言又止,道:“听瑛姑娘说,沈世子是来找大姑娘你;。” “他是来找我;?”燕迟下意识皱眉,事情怎么会这样。 远处女子红衣似火,男子黑衣如墨,那么;般配那么;相得益彰。在那本名为《盛世高门》;宅斗文中,女主和男主是男强女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可谓是珠联璧合。 官配不能拆,她身为一个炮灰要么远离,要么当助攻。既然她不能远离,那后者就是她唯一;选择。 未近跟前,她便停下脚步。 盛瑛过来,对她耳语几句。 “姐姐,我不知与他说些什么,不如你陪我。” “我陪着不妥当,他诚心道歉,想必也不想被人听到。” “你又不是别人。” 你可是他未来;老婆。 盛瑛因她这句话红了脸,几番挣扎之后道:“那我在边上看着。” 这样也好。 结满花苞;桃树下,二人距三步而立。 燕迟低着头,方才那一眼她已看清男主;长相,当真是一个俊美阴郁;美男子。书中描述这位世子爷少年老成心思重而深沉,即便现在不过是刚及弱冠,已然能瞧见以后那位独当一面;国公风范。 沈寅也在看她,心绪复杂。 若非无故受牵,这位燕姑娘也不必遭遇那样;祸事。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他良心实在是难安。 “燕姑娘,沈某冒昧。” “沈世子有话直说。” “你出事之前,我继母正背着我和你家老夫人议亲,此事你可知晓?” 原来沈夫人是背着沈寅行事;,怪不得书中没有提过。 “我听家里人提过。” 沈寅“嗯”了一声,“回京之后便有人向我透露风声,虽无实据表明你出事是我继母所为,但那些消息又恰到好处地让我怀疑猜测。我知她是故意为之,也知她是故意让我怀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