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要么是认错了,要么是做了亲子鉴定证明没有血缘关系,一来二去,他也淡了寻亲的心思,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居然又有人找了过来?
而且,对方给卫昇提供了两个重要证据:第一,他和生母长得极为相似;第二,就是他眉梢的这块伤疤。
花玉树虽然失去了一些童年的记忆,但身体的记忆却不会错。每次照镜子看到自己眉梢这块伤疤,他总觉得这块疤印象特别深刻,好像是很小的时候留下的,当时他应该还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生活在一起……
如果薛长安没有提到这块伤疤,花玉树可能还没那么重视,毕竟早些年找他寻亲的也不少,但没一个是真的,潜意识里,他总觉得自己的亲生父母要么就是不在了,要么就是早就生了其他孩子,把他这个被拐走的孩子给忘了。
可现在,卫昇却告诉他,就在J市!距离花子村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很可能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听说,他为了寻找自己,几十年来都没有再生过别的孩子,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二八大杠,走街串巷的卖叮叮糖,自行车前面,至今还挂着关于他的寻亲启事……
“卫总,麻烦您,让他在J市等我,我、我明天一早就到!我肯定去!”
挂断电话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花玉树伸手捂住了双眼,热泪滚滚而下。
虽然直到此刻,他都没有见过对方一眼,可是,此刻,他的心里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他的父亲!
听说花子村的新任村支书,居然靠他们这档节目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汪群惊喜交加,在征得花玉树本人同意后,立刻派了一组摄像过来,全程跟拍。
这要是真能确定是亲生的,那他们这档节目可真算是无意中做了一件大好事了。
花玉树直接开车到了胡家,昨天晚上,担心老人家一个人住在外面不安全,胡倩倩把人带了回来,反正家里空房间多得很,胡姥姥听了薛长安夫妻俩这些年万里寻亲的故事,感动得直抹眼泪,胡姥爷也红了眼圈,开了一瓶酒,又让胡姥姥炒了几个菜,陪薛长安喝了几杯,也多亏了这点酒精,老人才安稳地睡了一晚上。
花玉树赶到胡家的时候,还不到七点钟,事实上,他昨晚几乎一夜未眠,凌晨五点钟就出发了,到了省城天刚麻麻亮,也不好意思去人家家里敲门,就在外面随便找了个早点铺子,没滋没味地胡乱吃了几口,好不容易熬到七点钟,立刻跟着导航找到胡家住的别墅。
看到薛长安的第一眼,花玉树脑子里便嗡的一声,那些埋藏了几十年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他想起来了!
“爸!!!”一声凄厉的呐喊,花玉树噗通一声跪在了年迈的薛长安面前,抱着薛长安瘦骨嶙峋的双腿,嚎啕大哭。
“狗娃?爹的狗娃啊!爹找了你这么多年,你跑到哪里去了哇?”薛长安抱着花玉树的脑袋,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胡家几口人看着这一幕,又是心酸,又是替薛老爹高兴。有时候,血缘亲情这种事情真的很奇妙,甚至都不用去做亲子鉴定,这一刻,薛老爹和花玉树,都不约而同地认出了彼此。
只有卫昇有些黑线:狗娃?没想到花支书的小名居然这么接地气的?噗~
果然,平静下来之后,听到薛长安口口声声叫自己狗娃,已经人到中年的花玉树也有些难为情了,开口问薛老爹:“爸,我现在这个名字,是当时福利院的院长帮忙取的,我在家的时候大名叫什么?家里给取了吗?”
“怎么没有?你大名叫做薛嘉树!这可是你爷爷翻了好几天新华字典才定下来的。”薛长安擦了擦眼泪。
听到这个名字,胡家人都忍不住惊讶了起来:居然连名字都带了一个“树”字?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着花玉树留下和亲人相认的最后一点线索呢。
果然,听到薛长安说自己以前的名字居然也带了一个“树”字,花玉树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抬手擦了擦眼泪,花玉树把自己现在这个名字的来历解释了一下。
这下就连薛长安都忍不住叹息了,玉树开花?难道当年福利院院长办公室里的那棵玉树,真的有灵吗?
“花开见喜!合该你们父子团圆啊!”胡姥爷感叹道。
父子俩在胡家客厅坐了下来,花玉树迫不及待地问自己亲妈在哪里。他很害怕亲妈已经不在了,不然为什么只有爹一个人在外面流浪寻亲呢?
没想到亲妈居然还活着!
“你妈她,唉!自从你丢了之后,一直没找到,你妈精神就不太好,我怕她也走丢了,就把她送回老家去了……”
花玉树,不,现在应该改名叫薛嘉树了。薛嘉树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看他妈,不过,保险起见,父子俩还是去做了一个亲子鉴定。
本来按照鉴定机构常规流程,需要一周才能出报告。薛嘉树根本不想等,出了一笔加急费,第二天下午就拿到了鉴定报告。
鉴定结果不出所料,薛嘉树果然是薛长安的亲生儿子!
当天晚上,J省电视台录节目,居然意外帮助一对失散了几十年的父子重新找到彼此的传奇故事,就登上了晚间新闻。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