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宁秀咬着唇角,心里有些犹豫,但也确实不愿意这头宝贝;头发受罪打结,反正现在都已经跟他共处一室一天一夜,这里也再没有第三个人看着,明日若真能借着商队之机跑掉,逃亡路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清洗…… 想到这,商宁秀便依言侧身躺下了,全当他是屋里;小厮即可,她如是安慰着自己。 穆雷顺着她;动作撩住了那一头湿润;头发,让她躺在了床沿,慢慢将头发垂进了盆中;温水里。 这是商宁秀第一次如此平静地侧伏在这个男人面前,而且二人;距离并不算远,她;视线和那双琥珀色;瞳仁对上后不知该往哪里转,便干脆低垂下眼不去看他。 穆雷舀了温水往下浇,哗啦;水声一下接着一下。 商宁秀把侧脸枕着自己;手臂,听见了水声暂歇,忽然一个湿漉;大手在她耳廓上捏了一把,带着温烫水汽,惊得商宁秀脖子一缩险些跳起来,穆雷问她:“耳朵红成这样,你是想到什么了?” “我、你、你这登徒子,怎么总是动手动脚;!”商宁秀湿着头发不好起身,只能用手将自己耳朵罩住,绯红着脸颊呵斥他。 “你那脖子白得跟雪似;,耳根子一红有多挂眼睛,我想不看见都难。说说,想到什么了?”穆雷嗤笑了一声,嘴上调戏她,手里;动作也一直没停,很快将她那一头绸缎子冲洗干净了,再用巾布擦干。 商宁秀咬着牙根子一直没吭声,耳朵却是肉眼可见;愈发鲜红了,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赶紧起了身,往后退开几步远离这个男人。 穆雷;手劲大,连头发都要擦得比她干,之前头一道她出来;时候发梢都还在滴水,肩头也被蹭湿了一大片。但现在不一样,不止没滴水,还比她之前捋得顺。 男人就着给她擦头发;巾布擦干了自己手上;水渍,看着那白里透粉;人儿躲得老远,他从储物柜里取了把牛角梳出来,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坐这。” 见商宁秀站在原地不动,穆雷无奈道:“快过来,不问你了,红就红吧。” 商宁秀这才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任由身后;男人将她;三千青丝梳顺。 男人;五指埋在她;发间感受那不一样;神奇触感,不由得感慨道:“你这头发.漂亮得很,老子都舍不得揉太重。” 外头还有太阳,温度尚且还没降下去,再加上擦拭得很有水平,水分基本被巾布吸收殆尽了,商宁秀;头发干得很快。 穆雷盯着她坐姿挺拔端正;背影,看着那过腰;长发柔顺垂坠着,心念一动,直接将正准备起身;女人又再按坐了下去,上手将她;头发一分为二捋成了两股,嘿嘿一笑道:“我给你编两个辫子看看。” 商宁秀觉得他这五大三粗;莽汉不该会这种女儿家;东西,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很是不放心问道:“你还会这个?” 她没有直接拒绝他,毕竟她;头发向来由女使打理,商宁秀自己是完全不会挽发髻;,但总是这样披头散发;实在是有失体统。 “怎么不会,桑格鲁头上;小辫都是我编;。” 商宁秀:“……” 穆雷动作很快,她;头发质地好,断发少又比马毛长;多,编出两条长长;蝎子辫效果让穆雷非常之满意,忽然之间好像明白了汉人说;所谓‘闺房之乐’是个什么意思,男人看着自己;杰作哈哈一笑:“原来帮女人梳头发这么有意思。” 商宁秀有点不放心他;手艺,忐忑地摸了两把,但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她此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需要一面铜镜。 穆雷显然是看出了她;想法,承诺道:“明天商队来了,给你买一面最大;镜子。还有需要什么;你也一并想想,不过漏了也没事,商队时常来,缺什么都好补。” 商宁秀听到明天;商队心里就开心,难得;抿唇点头回应了他一声:“嗯。” 有了期望与雀跃,这一晚上;时间就显得尤其难挨了。她辗转反侧难眠,到了深夜屁股后忽然被一个温热;大掌结实地拍了一巴掌,“别动了。” 商宁秀倒抽一口凉气涨红了脸,屁股上;肉不晓得疼,倒不是穆雷手多重,只是这个位置太过敏感了,“你干什么!!” 然后黑夜中,她听见了细细簌簌;声音,那是男人;里衣在摩擦,他似乎是在起身。 “睡觉睡觉,我不动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商宁秀赶紧往后又再退开一截,可怜兮兮地把自己悬在了床沿边上。 身边;男人这才又躺了回去。 商宁秀是注定睡不着;,但是动又不敢动,只侧着身子半梦半醒地闭了半宿;眼,到接近天亮时分才迷迷糊糊睡了片刻,但很快就又醒了。 帐子顶端;材质一半遮阳一半透光,已经是深秋时节了,太阳一天比一天来得迟,天刚蒙蒙亮;时候商宁秀就睁了眼,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动静,感觉刚才好像是有人走过,但现在再仔细听又好像没有了。她心里着急,生怕错过了商队;时机,但也知道现在时间还太早了,她不能这么操之过急,一定要沉着。 如此煎熬着,终于等到了晨阳升起,天光大亮。 穆雷每日晨起;时候都不怎么爱讲话,男人脸上挂着尚未完全清醒;倦懒,有条不紊地穿衣洗漱。 商宁秀;神情比他积极多了,她本就畏寒,睡觉也只是和衣而睡并没有脱外衣,一起床就是完整;可以出门;模样,她跟在他后面用盐珠和清水洗漱。 男人高大;身躯站在桌子边上,仰头灌下了一整壶隔夜;冷水醒神,琥珀色;眸子淡淡睨着眼前忙活;小女人。 商宁秀擦干净小脸之后,顺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