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风轻揉揉眼睛,再一看,吃烤鱼的依旧是那个有点可爱的魔修少女,红犄角、红眼睛、一对小尖牙。
没有深渊恶魔,也没有妹妹。
“大概是几年没见,太想妹妹,以至于出现幻觉了吧?”
她狐疑地打量魔修少女,滕幼可淡定地吃鱼,任她看,心里恨不能把深渊恶魔串起来烤了吃。
这个馋猫,五年都没掉链子,居然在最后关头粗心大意,差点坑死她。
滕风轻神识强大,除了她爹娘,轻易不会被易容术蒙骗,就好比滕云淡他们仨,这些年无论换多少张脸,她次次都能轻松认出。
最终也没看出不妥,悄然收回了视线。
一家人搭乘同一艘浮空船回到泰安大陆,分头赶回泰无宗,不久后在天同峰团聚。
五年间,整座峰头新招了两批杂役弟子,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也随之增加,比从前更加热闹,第一批内门弟子如今成了师兄师姐,带着师弟师妹们一起卷,全宗门都被他们卷得苦不堪言。
滕风轻一路走上山,看着整洁干净的台阶,修葺一新的凉亭,打理得漂漂亮亮的路边花草,希望的嫩芽自心底破土而出,笼罩在周身的阴霾被冲散。
心里不断回想着南霜最后说的话——那是梦,只是梦,不要困在梦里,她只觉得脚步越来越轻,整个人快要飞起来。
“大丫回来了,此行可还算顺利?”滕屠夫假装才出关,开心地迎上大女儿。
阎神婆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迫不及待跑出来,关心完长女,见次子和小女儿还没出现,这才含情脉脉地看向夫君。
说实话,比起大半时间都在她眼皮子底下的长女和次子,她更想念夫君和小女儿。
“一闭关就是五年,你也不想我。”她偷偷戳他一下,腰腹紧实有弹性,有点像她打死对头那一掌的手感。
——等等,她在想什么,那秃驴可跟她的滕郎没法比!
滕屠夫也思妻成狂,趁机捉住她的手,拉着不松开,在背后偷偷腻歪。
蓝猫头和粉猫闻讯赶来,看到那两只黏在一起的手,一个习以为常,夸张地翻个白眼,另一个羞得脸蛋比头上的蝴蝶结还粉。
“这些年我们一家人历练的历练,闭关的闭关,辛苦玉师父和林道友了。”滕屠夫第一时间郑重道谢。
裴宴:你们五口一个都没在家,别以为我不知道,呵!
粉猫抽着鼻尖嗅了嗅,总觉得自己忽略
了什么,凝神沉思。
尽管裴宴已经被裴家族长亲自认回,在族中地位比从前只高不低,滕屠夫和阎神婆依旧喜欢喊他玉师父。
这几年,天同峰的变化夫妻俩都看在眼底,裴宴主外,林蒙主内,师兄弟二人用心打理,比花在裴宴名下天府峰的心思更多。
说话间,告别了祝青、裴嘉言的滕云淡终于爬上山,一见他爹娘就呜呜哇哇地冲上来。
被魔修通缉了五年的委屈才到嘴边,迎上滕风轻带着笑意的眼神,后背一紧,忽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长姐你干嘛一直冲我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我这五年一直在努力修炼,绝没偷懒,不信你们看,我修为都精进了。”
他像只花孔雀一样,给全家展示一番。
去年被追到绝路,他咬牙跳海,因祸得福进阶元婴中期,滕风轻也是那时被双生子的默契牵动气机,同时提升了一个小境界。
滕风轻:“……”
果然,她就不该对二百五有所期待,没见爹娘一脸想揍儿子的表情,真当他那易容瞒得过谁?
滕幼可骑着大白鹅散步归来,见一家五口像模像样地“重逢”,内心的狂笑化作满脸的思念。
她亲切地挨个喊了声:“爹,娘,长姐,二哥,我好想你们呀!”
小鸟儿一样扑上去,挨个抱了一下。
粉猫再次抽动鼻翼,狠狠一嗅,眼神一亮,“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你们四个人闭关数年,身上为什么和出门历练的风轻一样,有股五色海海水的腥气?”
一家五口:“???”
你看我,我看你,气氛忽然诡异起来。
滕屠夫轻咳一声,“我是屠夫,我练刀法的时候,用的是五色海那些海兽,沾染些腥气难免,回去好好洗洗。”
阎神婆搜肠刮肚,心生一计,“我这几年尝试炼制五色海海兽的皮毛,给纸人添上了头发眉毛等,大约是不小心带了些气味。”
夫君等我一起洗啊——
幸亏她及时清醒,没真说出口,羞死人。
滕云淡挠挠头,“我听你们的,每天都在努力吃鱼补充营养,今天也吃了。”
滕幼可老佩服全家这思路了,顺便心疼一波全方位裸奔五年的滕云淡,“我刚从海边钓鱼回来,叫上三位师伯,咱们今晚吃全鱼宴呀。”
话题顺利转到晚食上。
傍晚,整个天同峰峰顶欢声笑语不断,酒酣人醉。
听滕风轻讲了几件历练时的趣事,滕家四口各自回想起自己当时藏在哪里偷窥,不约而同笑个不停。
滕屠夫表情严肃几分,“听说那一百枚令箭,如今还剩三十枚无主,五界虚空论剑事关重大,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