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他妈在自家吃个饭,为什么突然跑酒楼来了?
魔族少主:端碗的手,微微颤抖。
本来他对食物兴趣缺缺,奈何那几年被滕幼可把嘴养刁了,回到魔界后总觉得哪哪都不对,最后干脆改成了一日三餐、晚上睡觉的凡人作息。
问题的根源果然在这里,他整个人一下就舒坦了。
只是千防万防,防不住滕幼可又出幺蛾子,平平无奇一餐饭,愣是被她一个铃铛摇出了霸王餐的酸爽。
“等等,这是天魔城的天魔酒楼,所以刚刚她就坐在这里吃饭?”
魔族少主双眼迸发惊喜,“哈哈哈,就知道她如我一般日思夜想、想到夜不能寐,终究是先忍不住,跑来看我了!”
随手扔下一块极品魔晶,人已经从窗口飞身而出,几个腾跃消失于众人视线。
带人冲进来的酒楼管事:“?”
“那位……如果没看错,是咱们少主?”
小厮摇头,“不像,少主从来都是轻轻一转身,眨眼消失不见,气质邪魅狂狷,从没像个兔子似的跳窗户,还在屋顶上蹦跶,头顶冒傻气。”
另一人附和,“是啊是啊,而且这是少主的酒楼,他在自己地盘吃顿饭,为啥还给钱?”
大家觉得有道理,必定是认错人了。
无论如何付了钱就行,至于客人喜欢跳窗户还蹦跶,随便吧,林子大了什么怪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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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滕风轻和手下在红魔圣的魔宫外绕了几圈,选了一处阵法薄弱点,开始破阵。
手下紧张得要死,额头汗水啪嗒啪嗒掉,走来走去不停嘀咕,“姑奶奶,你行不行,小心打草惊蛇,这可是红魔圣亲自布下的阵法,他是阵法大宗师啊。”
滕风轻被他吵得心烦,半边脸爬上魔纹,念头一动他就干张嘴没了声。
手下:¥@#&*
手下:“???”
修为高了不起是吧,神识强你牛逼行不行?我跪了,呵呵哒。
滕风轻专心破阵,隐隐察觉魔宫外除了她还有另外几道气息,猜到是爹娘和一弟他们,脸上不自觉带出三分笑意。
他们全都不放心她,却又害怕打扰她,跟到了苍幽大陆,又跟到了魔宫,这就是她一度失去过的血脉至亲啊。
习惯了一个人打打杀杀干坏事,这种和全家一起闯人老窝的感觉,好像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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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地牢内,红魔圣一对红眉毛毫无征兆地跳了几下,他放下抽打南霜的鞭子,轻轻抚平眉毛,眼底闪过厉色。
“来人,出去看看,哪来的小毛贼,如此拙劣的手段,也敢来闯我满山红的顶级防御阵?”
“是。”几道黑影自周围的阴影中散开。
一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南霜强行睁开眼,担忧地向外看去,心中懊悔。
她当时走投无路,又实在不甘心束手就擒,原本以为自己能多撑一段时日,只要熬到来人接应,对方是个信得过的人,她就有法子用事先留下的后手诈死脱身。
哪料,给她致命一击的不是她这个假仁假义的师父,而是那个被她掏心掏肺带大的师弟。
她的藏身之处只有一个人能猜到,她只在他面前提过一次,还是很多年前,真是难为他记到如今。
为什么?
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也不想想了。
呵,还真被那位滕道友说对了,这世上但凡带个弟字的,不管师弟还是亲弟,没一个好东西!
眼下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她也不指望自己能逃得掉,大不了自爆毁了这具身体,让糟老头儿白算计一场,气也气死他。
只求滕道友别那么傻,发现不对赶紧离开,千万别独闯这龙潭虎穴。
快跑吧,你能来,便是我临死前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这份情谊,下辈子当牛做马还你。
她身上没一处皮肉完整,极致的疼痛让她不断昏过去,再不断痛醒。
然而比起疼痛,更折磨人的,是亲耳听到红魔圣承认杀她一家的滔天恨意,以及认贼作师的屈辱。
红魔圣此刻就在享受她这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反正都是皮肉伤,一颗回春丹吃下去眨眼就好,红魔圣一点不心疼,就是要让这不听话的小东西吃点苦头。
“霜儿啊,为师即便真的杀了你全家又如何?至少当年我放了你一条活路,养大你,教你本事,让你自在了这么多年,你该感激为师才对。”
“现在到你该报恩的时候了,你说跑便跑,岂不是忘恩负义?”
“让为师猜猜,你刚刚往外看,那三个小毛贼莫非是你在外头的相好,一起来救你的?师父还当你老实听话,却原来是小看你了。”
红魔圣说着,径自笑起来,眼底不无讥讽之意。
这话却说得南霜懵了一下。
什么相好,还一来就是三
个,她要有这本事,不得一口气弄他百八十个来,先给她踏平这座魔宫再说?
可能真是什么胆子大的毛贼吧,她想,不是滕道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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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宫外,滕云淡误触阵法机关,一下成了活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