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彩虹屁迎面扑来——
“不愧是滕道君的血脉后人,果然没叫我等失望,真是智勇双全啊。”
“出手也和滕道君当初一样豪爽,一来就帮天同峰还清了债务,天同峰后继有人。”
“仔细一看,这五口人个个气质不俗,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定享誉全沧海界!”
“……”
滕幼可一脸尴尬地瞪向人群中的三个师伯:差不多行了噢,以为捏着嗓子别人就不知道是你们起的头吗?
夸的人不少,自然也惹来几句酸言酸语。
“我看这家子就是走了狗屎运,没听那丫头说,敌营乱了,可能是秦家和归宁寺的队伍冲在前,他们运气好捡漏而已。”
“有道理,两个凡人三个金丹,再厉害还能厉害哪儿去?”
“归宁寺的五位大师向来慈悲为怀,与世无争,私以为,此事应当是他们的功劳。”
这几句正好说到了秦如茂心坎上,别说他天然就觉得自家孩子更优秀,样样碾压滕家那一儿两女。
客观来说,单论修为和见识,在泰无宗秦道君膝下长大的儿女,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仙门大事,怎么可能比不过几个偏远村落来的乡下孩子?
秦如茂到底咽不下这口气,缓和了态度,阴阳怪气道:“说来也巧,代替本君的属下其实是元婴修士,料想是他连同五位大师一起,拖住了魔修的主力,帮你们争取了逃脱的机会吧。”
此一时彼一时,他不好太过刻意地吹捧自家儿女,将几个元婴修士一起拎出来夸,他的妻儿自然也在出力之列。
话音才落,归宁寺五位高僧驾驭着法宝冲进大门,衣衫破损一身狼狈。
空悟险些大喊一声“师兄!”
被他一瞪,立马朝祝青疾呼,“祝道友速速带人准备迎战,魔修疯了,即将派兵大举进攻我方阵营,敌人至多一个时辰后就到!”
袁如是带人上前,扶起一身伤赶路到几乎力竭的几位高僧,“空悟大师,出了什么事,这才第二天,魔修为何如此冲动?”
空悟大师差点骂句脏话,得亏他理智尚存,及时宣了声佛号,眼睛瞟向秦如茂,“此番说起来,还要多谢秦道友的一双儿女,秦安和秦瑶。”
秦如茂想岔了,以为事情真跟他猜测的一样,脸上立马有了笑容。
“大师言重了,他们自幼承训秦道君膝下,最是仁义知礼,先拖住敌人让滕家送回人质,又让你们有机会赶回来报信,不过是出自本心,当不得谢。”
“不,还是要谢的。”空悟大师神色古怪,嘴角扯出抹讥讽之意。
“首先,贫僧要谢你那好儿子秦安,自己被抓了,立马将我们卖得一干二净,害得我等刚进敌营就暴露,险些命丧于此。”
“再来,更要谢你那好女儿秦瑶,我等和魔修交手之际,她竟然跑去跟魔族少主献殷勤,说什么两人是命定的姻缘,叫我们好生没脸。”
“我赶着回来就想问问,秦家到底是什么家教,能将儿女教得如此优秀?”
“住口,简直一派胡言!大师怎能血口喷人,我儿秦安可是傲骨嶙峋的剑修!我女儿秦瑶更是从小懂事识大体,断不可能做如此荒谬之事!”
秦如茂彻底压不住火气,一掌将身旁的地面打个坑出来,“定是你们贪生怕死,只顾自己逃回来,让我妻儿身陷敌营,害怕担责才如此污蔑他们清誉!”
两边各执一词,细想下似乎都有那么一点道理,袁如是叹气,“几位,眼下不是吵架的时候,魔修这回完全不按套路走,咱们得赶紧布防啊。”
祝青发现滕幼可一个劲儿盯他,然后朝红衣女修那边挤眼,心领神会。
“三位化神前辈当时也在场,应当知道内情吧?若是有所了解,还请如实告知,方便我等做出正确的判断。”
红衣女修激动地点头,可算问她了,规矩是不让人质主动干预双方对战,被问话可就不怪她和盘托出了!
“我跟你们讲,那个没胳膊的臭小子可真不是个东西,卖队友卖得那叫一个溜……”
秦如茂一双厉眼瞪过去,被红衣女修回瞪,“怎么,他们说的你不信,我说的你也不信?难不成我也被人收买了?我也怕死,要靠你那金丹期的儿女拖住敌人?”
被化神期威压锁定,秦如茂肩膀一沉,憋屈道:“晚辈不敢,只是当时情况混乱,不排除前辈看错人的可能,毕竟滕家儿女也在场,或许是他们——”
另一个被解救的人质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扔出一块留影石,“哎呦,真要气死我了,就算违规用留影石搞场内直播被发现我也认了,拿去看,到底谁对谁错,长眼睛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