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过来自己被耍了, 白夫人心梗得不行。 你说对方违规吧,人家公开放的话,她自己主动接的茬儿,大家听得明明白白是她们自己要来回加价, 展台上的卫大管事都没吭声, 别人更不会多管闲事。 坏就坏在这人完全没底线, 抬完价就退出, 简直恨不得明说我就是来坑你的,实在嚣张得过分。 指望琳琅园出面没戏,他们巴不得有人帮着抬价呢, 生意人还能嫌灵石多? 但她又不傻, 有钱也也不能这么花啊, 平白无故要多掏一二三四、四个五千就是四万块儿上品灵石, 以为她会抹不开面子, 乖乖认账? “且慢,这位道友刚刚语速太快,我尚未来得及回应, 竞价竞价,当然是你来我往地竞争,否则怕是不合规矩, 不若咱们重新来一次?” 说完等了会儿, 没等到三楼的回应, 轻笑一声, “怎么,道友莫不是怕了, 不敢再来?” 激将之意相当明显, 可这招就是屡试不爽。 红衣女修担心朋友吃亏, 又不好越俎代庖,只能忧心忡忡地盯着她吃葡萄,一颗接一颗。 “七分甜三分酸,吃在口中滋味刚好,这里的服务真是处处用心。”滕幼可吐了籽,抬手又捏起一颗大红樱桃往嘴里送。 红衣女修扶额。 拜托,这是关心葡萄好不好吃的时候吗?不愧是唯一一个认真养老的邻居,心是真的大啊! 滕幼可又夸了句樱桃,而后才不紧不慢回话:“我有什么好怕的,来就来。” “好,痛快!”白夫人生怕对方不接招,如今绝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急切催促,“一开始是你先加价的,还是你先说。” 滕幼可似乎没察觉什么不对,想了想,“说什么?哦,我加五千块上品灵石。” “加一万加一万加一万,再加一万,是你赢了,我退出竞价,哈哈哈!”白夫人的笑声立时回荡在园子里,任谁都听出她此刻的得意。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谁还敢笑话她刚才上当受骗? 她笑够了,冷冷一哼,“怎么样,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好受吗?扇子是你的了,快付灵石吧!” 反正她是不会那么傻,陪她再来一次了,想诓回来,门儿都没有! 在场的宾客齐齐看了一场热闹,正要同情三楼那女修沉不住气,被反将一军,却听人家道:“敢问卫大管事,琳琅园可有什么拍卖的规矩?” 卫素一笑,“自然,规矩就是,每位客人出价后,须经由我之口公布,而后下一位客人继续出价。” “那刚才到哪步了?” 卫素闻弦音知雅意,主要是忌惮她手里那张黒晶卡背后的深意,果断道:“刚刚贵包厢加价五千块儿上品灵石,二楼的白夫人宣布退出。” 两人中间那一番你来我往说来也简单,三楼贵客诓人,白夫人提议重来,三楼贵客答应了,白夫人退出。 结果就像她说的那样,三楼贵客加价,白夫人放弃竞争。 理顺来龙去脉,她越发有底气,重重一敲拍卖槌,“三楼贵客出价三万五千块儿上品灵石,还有人继续出价吗?” 当然没人,回应她的是场内古怪的沉默。 顾大老爷被白夫人说服主动退出,白夫人被三楼那位诓得退出,这价格之于这把扇子,对其他人来说到底贵了些,图个新鲜而已,再争也不值当。 更何况,三楼这个位置到底有几分微妙,在摸清里面那女修的底细前,一般人都不愿意轻易招惹。 “三万五千块儿上品灵石,第二次。” 卫素对这个价格相当满意,三楼那位和白夫人有什么过节她不管,反正她多卖了五千块上品灵石,又给业绩添上漂亮的一笔。 二楼西侧1号包厢内,白夫人气得心口发堵,不停捶胸,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扬声道:“我要加价!” 卫素客气婉拒,“抱歉,已经退出竞价者,原则上不能再次出价。”当然,黒晶卡的持有者不用遵守原则,这就不好明说了。 再说,不是你自己说的人家退出不算数,让人家答应重来的吗?人家可没让你重来。 总之,少宫主就在三楼看着呢,他没出言阻止便是默许,这本身便说明了许多。 是管不了同楼那位,还是不想管,甚至是有意纵容?不论是哪种,她都得提起心好好伺候着。 “三万五千块儿上品灵石,第三次。” 当。 拍卖槌落下,鲛人扇的归属尘埃落定。 白夫人气血翻涌,只觉得憋屈极了。 有亲弟弟撑腰,她们母女想要的东西必定会弄到手,当年更从一个落魄道君手里抢过一把纨扇,为此津津乐道许久。 对方不乐意又如何,敢和她白家和她化神中期的胞弟公然结仇吗?还不是一身穷酸相,死命忍着屈辱,为了那点灵石折腰? 这么些年来,她白景华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咚咚咚咚咚。 包厢门被顾大老爷敲开,也不管白夫人脸色好不好看,他迎头就是一句,“我来找你兑现承诺了。” 白夫人咬牙切齿,“什么承诺,没见我也没买到扇子吗?”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说只要我退出,你就把那套粉海里出产的粉宝石头面匀给我?” 白夫人瞪眼,回忆了下,她当时还真是这么说的,失策了! 顾大老爷怕她赖账,忙道:“一码归一码,我的确退出把机会让给你了,粉宝石明日之前送去顾家的丹鹤楼,随便哪家,钱直接从铺子里直取,别忘了优惠一成。” 说完不给白夫人纠缠的机会,扭头走得飞快。 白夫人指着门外“你你你”了半天,噗地吐出一大口血,两眼一翻厥过去。 ** 三楼南侧包厢里,滕幼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