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目,鼻梁直挺,一头墨发束成高高的马尾,下颌线条流畅,肩披银白软甲,身后别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在日光下泛动凛凛、耀眼的冷光。
少年单手拉着缰绳坐在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之上,行至队伍最前。他的身形颀长劲瘦,红黑色的盔甲戎装衬得他的眉眼越发英气明亮,宽肩窄腰。
在此之前,沈芜以为楚星临久经沙场会有一身煞气。
却没想远远瞧上这么一眼,只觉少年意气风发,恣意率性。
“这京城的女子还真热情如火。”副将范明承驾马行至楚星临身边,“我瞧京城的姑娘比边疆的女子还要美丽,总该有入我们楚将军眼里的吧。”
范明承笑着调侃道:“听说这次得呆京城呆到陛下寿诞。都说成家立业,将军你既已立业,难得回京,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成家。”
闻言,楚星临眉梢都不带动一下。
“不是,这么多年轻女子都在瞧你,将军你也忒淡定了。”
“真是郎心似铁啊。”副将不由摇了摇头。
楚星临单手攥住缰绳的手掌分外有力。
楚星临正欲说话,不经意一侧眸,就见前边茶馆三楼的窗户边,一个年轻小姑娘正双手撑着脸颊,杏眼清凌凌,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隔着汹涌的人海,他们四目交汇。
楚星临攥住缰绳的手指下意识松了几分。
似乎发现他们对视了,少女弯唇笑了起来。
楚星临看见她唇边漾开了浅浅的梨涡,可能是日头太亮,令他难得恍神了一下。
少女面容清纯,五官秾丽。
犹如春日的枝头雪。
楚星临一行人已经骑马远去,如今只余他们挺拔的背影。
见此,沈芜没再继续看,微一转头,就听初雪说:“沈姑娘,奴婢怎么感觉刚刚楚小将军盯着我们这方向看了许久……就是最前边,身骑一匹纯黑色汗血宝马的少年,他应当就是楚小将军了。”
沈芜弯起眸,语气认真道:“楚小将军生得真好看。”
初雪也不由跟着点了点头。
楚星临黑眸轻闪。
在众目睽睽之下忍住了想要扭头、再认真看一眼的冲动。
“若陛下问我们要何恩典,将军可想好要……”
范明承说着说着,余光就见楚星临微微偏了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过是一间茶馆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面对范明承狐疑的目光,楚星临虽年少但格外沉得住气,他神情如常,攥住缰绳的身姿岿然不动,认真道:“我有未婚妻。”
楚星临要真有未婚妻,他范明承的名字倒过来写。
这十一年来,他就没见过楚星临跟他的未婚妻有书信来往,有次还无意瞧见楚将军的家书里问他京城某某姑娘可喜欢,这哪里是有未婚妻……就算有,可能不是告吹了,就是未婚妻出意外亡了。
范明承咂舌了下,突然想起楚星临有次遇险,军医说多亏他心口处那枚玉佩,挡住了毒箭,从而护住了性命。
那玉佩瞧着有点像定亲信物。
范明承当时也只来得及看上那么两眼,之后那枚玉佩就被半昏迷中的楚星临夺过,紧紧攥在手中……
回神之后,范明承轻啧一声,只觉索然无味:“将军您就继续诓我吧,诓了这么多年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闻言,楚星临挑起的唇角渐平。
范明承极会察言观色,见此讪讪地闭上了嘴。
*
当晚。
沈芜进了太子府书房,就见容衍立在案桌前,他清贵的面容在烛光下泛着莹莹玉色。
沈芜花了快一天,将京城的东市和西市都逛了,午膳晚膳也都在外边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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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侍卫早已见惯不惯,客气地让她稍等一下,然后例行公事地通报了太子一声,才放沈芜进去。
“如何?还会觉得京城无趣么?”
容衍早早就收到了暗卫的消息,清楚她这一天都逛了哪,但还是若有所思地抬起眸,将目光落在前边正双手捧着一小杯茶水,轻轻抿着的沈芜身上。
一身浅紫色的裙衫,衬得她的肌肤雪白。
眉眼弯弯,即使未施粉黛,但在烛光下却分外姝丽动人,闻声望向他的那双杏眸里满是碎光,她的唇瓣正一张一合。
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谨小慎微,独有她是全然的亲近。
容衍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他这几日在“容衍”与“太子容衍”二者的切换中得到了不少乐趣。
沈芜跟容衍说了她今日都吃了什么玩了什么,容衍虽然低头执笔,但还是分了心神听她说话。
见耳边那道声音突然停了,容衍撩起眼。
只见沈芜正轻轻偏头,那双水润的杏眼很是认真地看着他。
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在……
端详他的脸?
容衍不动声色地敛起眸,握住笔杆的指骨略微收紧,他这几日都有用祛疤膏,额角那道浅疤在昨日就已淡得快要看不见。
“我今日又看到了一个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