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尔思沉默了良久,只感觉脑子乱哄哄的,低声道,“我,我之前也做过噩梦。”
“噩梦?什么样的噩梦?”
艾伦医生一下子变得精神了许多,急忙追问道。
但说完他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礼貌,急忙解释道,“抱歉,我不是在幸灾乐祸,我只是…只是……”
他张着嘴,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明白的,艾伦医生。”
佛尔思安慰了一句,然后又急忙道,“你等一下,我去叫艾许过来。”
“余尽。”
“我听到了。”
余尽不知何时出现在佛尔思身后,他紧紧盯着对面的艾伦医生,询问道,
“艾伦医生,能描述一下你的梦境吗?”
艾伦医生努力回忆着说道,
“有些细节和过程我已经记不起来了,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座漆黑高耸的尖塔,上面盘着一条银白色的巨蛇,它正缓缓蠕动着,用冰冷的无情的红色眼睛看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进了那座尖塔,沿着楼梯时而上行,时而往下,穿过了一面又一面墙壁,通过了一扇又一扇紧锁的门,最终,我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发现了那个叫做威尔昂赛汀的孩子,他单腿跳了几步,蜷缩到了靠墙的位置,身边洒着那副塔罗牌。”
“看到是我,他又害怕又高兴,喊了一声‘艾伦医生!’整个梦境差不多就是这样,之后我就醒了。”
“威尔·昂赛汀有没有说些什么别的话?”
余尽认真听着,思索片刻后问道。
“有!”
艾伦医生皱眉想了一阵,突然脱口而出,“他说‘艾伦医生,有蛇想吃我!’”
“接着,那条银白色的巨蛇从天花板上倒挂了下来,脑袋正对着我。它的嘴巴很大,但里面没有牙齿,没有舌头,一片血红。”
艾伦医生说着,脸上还残留着挥之不去的惊恐。
看得出来,昨夜的噩梦给他留下了极深的阴影。
余尽低头看了眼一旁的佛尔思。
佛尔思隐晦的点点头,眼中的神情有些担忧。
她原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会做噩梦,但现在看来,同样参与了那场手术的艾伦医生也同样做了噩梦。
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她是在九月初开始做噩梦。
而艾伦医生是在昨天才做的噩梦呢?
佛尔思皱眉思索了好一阵,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
如果艾伦医生是因为拜访才做的噩梦,那自己呢?自己可从来没有去拜访过威尔·昂赛汀啊!
而且,倒霉什么的……
佛尔思的表情有些微妙,她之前一直都待在家里,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仔细想想,好像有一阵的确是有些倒霉,但都是些小事,所以没有被她放在心上。
毕竟和直接摔断腿的艾伦医生相比,这些经历明显不值一提。只不过,另一个困惑依旧萦绕在佛尔思心头,那就是让他们做噩梦的触媒是什么呢?
作为一名非凡者,佛尔思对非凡世界的了解远胜艾伦医生。所以她很清楚自己的噩梦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应该是有某种触媒才对。
但具体是什么触媒,她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
“艾伦医生。”
余尽沉吟了片刻,询问道,“你的那位私家侦探朋友叫什么名字?”
艾伦医生立刻回答道,“夏洛克,夏洛克·莫里亚蒂。”
余尽的神情略有些诧异,追问道,“他住在哪?”
“明斯克街15号。”
艾伦医生回了一句,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认识吗?夏洛克也跟我说他可能认识你,但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位。而且,”
艾伦有些迟疑道,“他认识的艾伦·布来克,似乎是一名来自凛冬郡的贵族。”
“那应该是我了。”
余尽微微颔首,回复道,“我和他的确是朋友。”
艾伦闻言,身体反而紧绷起来,神情也变得有些拘束。
他虽然是中产阶级中最顶尖的一批,也算是小有家资。但和贵族肯定没得比,双方堪称天壤之别!
如果余尽真的是贵族,这反而会让他浑身不自在。
“我想起来了!你们稍微等一下!”
佛尔思忽然惊呼了一声,小跑着上楼回到房间,过了一会儿又跑下楼,手上还拿着一只手工精致的千纸鹤。
“是这个东西!”
佛尔思肯定道,“当初手术过后我还照顾过威尔·昂赛汀一阵,他送给我一只千纸鹤,说是可以为我带来好运。”
佛尔思说着,不免又有些尴尬。
这么重要的线索,她之前居然都完全没能想起来!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啊。
只是一只普通的千纸鹤而已,自从罗塞尔大帝发明以来,一直被当做‘祝福’的寓意。朋友甚至情侣之间相互赠送千纸鹤是十分常见的事情,平日里又有谁会怀疑一只千纸鹤会有问题呢?
“这……”
艾伦医生的眼神变得惊悚起来,他迟疑着掏出皮制的钱夹,从里面拿出一只折的整整齐齐的千纸鹤。
而且不难看出,他手中的这只千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