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人多会打草惊蛇,我去南洲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裴沅祯说。
“而且,若是我没猜错,裴沅瑾必定已逃到南川。我此去除了救沈檐檐,还有个目的便是为阿菁报仇。”
“罢了,我也不多劝。”安俊良道:“京城局势我会竭力稳住,愿你早日归来。”
裴沅祯点头:"此去南洲我乔装而行,消息不便传递,京城之事你自行决断。"
“好。”
裴沅祯转身,走到门口见奚白璋等在那。
奚白璋挎着个包袱乐呵呵道:"走吧,我跟你一起,南训我还没游历过,正好补齐了。"
船继续行了五六日,在九月中旬到达南洲。
沈栀栀一下船,许多人恭敬地喊她“公主”。沈栀栀别扭得很,却也没反驳,毕竟谢芩就站在她身后。
谢芩对她如此表现很满意,当即走上前来:“姝儿妹妹,这里就是南川了,等过两日我处理好一些事,带你去街上逛逛,带你看看我们南川国土和风光。"
沈栀栀伸展了下胳膊,问他:"我们住哪呢?坐了这么久的船我累死了。"
“一会就到客栈了。”
沈栀栀桃刺:“住客栈?你说带我来南川当公主我信你了的,你居然让我住客栈?没有言殿吗?"
谢芩唇角抽了抽,耐心哄道:“阿兄一定会让你住上言殿,只不过国还未复,你暂时还不能当真正的公主,我们也暂时住客栈。”
“但你放心,我在南洲有产业,过了明日,带你去别院。”
“哦。”
这厢,裴沅祯同样乘船南下,一路往蜀州方向。
只不过进入九月下旬后,却连着下了好几天雨,使得行船缓慢。
奚白璋从船舱出来,见他撑伞站在船头发愣,无奈走过去。
“你急也没用,船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裴沅祯没理会他。
“进去吧,”奚白璋说:“这些天我见你都没怎么歇好,别南洲还没到,你把自己给累垮了。”
裴沅祯仍旧不语。
奚白璋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突然道:“你是不是担心去了南洲,她不愿见你?”
奚白璋说:“倒也不必忧虑,以我对沈姑娘的了解,她只会盼着你去救她。”
这回,裴沅祯有了反应。他转头问:"你很了解她?"
奚白璋一噎:“沈姑娘跟你风风雨雨都经历过来了,又岂是一个外人能随意挑拨的?”
“你自己不是说,南川灭国乃国主昏庸无道吗?跟你有何关系?彼时你只几岁,而沈姑娘更是才出生。你居然已经这么想了,还多虑什么?”
“哦,你是怕沈姑娘不要你了?”
奚白璋打量他神色,发现自己居然猜对了,顿时嘿嘿笑起来。
“你也有今天。”他丢下这么句,走了。
十月初,天气冷了下来。
这日,裴沅祯正在船舱看书,过了会,外头传来阵喧哗。
他蹙眉听了会,很快,侍卫过来询问:“大人,河里发现一对母子,可要救?”
“母子?”裴沅祯起身,走到船头一看,果真见不远处河面上飘着两人。那妇人抱着根木头,另一只手还抱着半大的孩子。
母子俩也看见了他们的船,却并没呼救。
裴沅祯眯了眯眼,吩咐道:“把人捞上来。”
“是。”
没过多久,母子俩被捞上来。妇人紧紧将孩子抱在怀中,神色戒备地看着他们。
裴沅祯蹲下去:“你们在逃什么人?”
那妇人瞳孔一震,拼命摇头。
她声音沙哑道:“没有,我们只是不小心落水,感谢贵人
相救,可否将我们母子送回岸边?”
但随即她又摇头:“先不要送回去,请问眼下是在何处?离开蜀州了吗?”
裴沅祯道:"我们的船去蜀州,快到蜀州境内了。"
闻言,妇人顿时崩溃,喃喃道:“难道命该如此吗?老天爷怎么这么狠心!”
怀里的孩子已然疲惫,在妇人怀里睡了过去。
裴沅祯见他唇色发白,捉起他的手检查。
妇人见此,渐渐冷静下来:“你们到底是何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裴沅祯放下孩子的手,说:"他已休克,若不及时救治,会死。"
妇人一怔,忙去查看孩子,随即哭着跪下来:"贵人救救我儿子!求贵人救救我儿子!"
“救他可以,但你要说出为何被追杀。”
两刻钟后,妇人换了身干净衣服,在裴沅祯面前坐下来。
“公子,我们本是蜀州知府的家眷。两个月前,得知蜀州知府遇害,在护卫的掩护下我与儿子逃脱。可这两个月我跟儿子东躲西藏,护卫死的死伤的伤。就在昨日,那些人又追来,最后一个护卫死在他们刀下,我跟儿子不得已,跳水逃生。”
奚白璋震惊:“蜀州知府遇害?为何京城没收到消息?”
妇人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