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这话问得轻佻,沈栀栀不好回答。 可裴沅瑾以为她默认了,兀自点头:“有眼光,我也觉得无瑕公子比裴大人英俊许多。” 裴沅祯抬脚上马车,目光凉凉地瞥过来。 沈栀栀不敢违抗,连忙福身告辞,跟了上去。 等坐进马车后,她小声问:“大人,奴婢觉得裴公子今日怪怪;。” “你不知道?” 沈栀栀:? “裴沅瑾就是无瑕公子,无瑕公子就是裴家老三。” “!!!” . 沈栀栀在马车上整个人傻眼,思绪凌乱了一路,连裴沅祯将她带到酒楼都没察觉。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在雅间了。 “大人,”沈栀栀问:“我们中午在这用膳?” “嗯。” 裴沅祯神色寡淡,他径直走到窗边一把长椅坐下,阖眼假寐。 沈栀栀打量屋内环境。 室内极其雅致,西边有隔间,里头摆了张用来歇息;软榻。而东边是一排书架,书架前是一张两米长;书画桌。 屋内墙壁上挂了几幅画,观画作手法,倒像是出自同一人。 桌上放着裴沅祯惯用;高白瓷茶具,茶具简单洁白,没有任何花纹修饰,杯胎薄而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想来,这里是裴沅祯常来;地方。 沈栀栀缓缓走到裴沅祯身旁。许是上午吃了酒;缘故,他此时整个人透着慵懒;气息,慵懒中夹杂着几丝疲惫。 原本想问他要不要喝茶来着,如此看来,不必打扰了。 她视线望出窗外,鸟瞰整个京城样貌,连远处;山岚也能瞧得清楚。 就这么地,裴沅祯靠着长椅打盹,而沈栀栀站在一旁赏景。 时光倒是难得静谧。 过了会,侍卫在门口请示:“大人,可要摆膳?” 裴沅祯没应声。 沈栀栀见他像是睡着了,便悄悄走到门口对侍卫说晚些再传膳。 然而等她转身回去时,裴沅祯突然出声:“你家在何处?” 沈栀栀脚步顿了顿,猜想裴沅祯是打算跟她话家常? 她走过去道:“大人,奴婢家在梅溪村,离京城约莫六百里。” “唔....有点远。” 沈栀栀点头:“可不是?奴婢就想着以后回村再不来京城了。许多年没回去了,也不知村里变了没?奴婢记得家门口种了株槐树呢,到了春天满树槐花,小时候奴婢;娘亲还曾做过槐花糕,可香了。” “好吃吗?” “奴婢觉得好吃,但大人应该不喜欢。” “为何?” “奴婢家里穷,做糕点也简单,就是糯米撒上槐花蒸熟就成了。” “确实不好吃。” “......” 沈栀栀没理他,说起家乡;事,她有些怀念。继续道:“奴婢想好了,等以后回村建宅子时,那棵槐树得留着,以后我也做槐花糕。” “建宅子?” “对啊,”沈栀栀道:“奴婢打算在村里好生过日子,自然得建个大宅子,还得风风光光才行。不是有个词叫衣锦还乡吗,奴婢当年出来时跟乡亲们说是去投奔亲戚,没人知道奴婢是自己卖身当丫鬟来了。” 提起这个,沈栀栀又想到自己当了这么多年丫鬟,好不容易攒;钱都栽在裴沅祯身上了,就有点气。 趁裴沅祯阖眼看不见,沈栀栀两根手指戳戳戳——我戳死你个裴奸臣! “做什么?” 沈栀栀一怂,立马收手。 “你是不是在想钱;事?”裴沅祯问。 沈栀栀惊讶:“大人,你分明看不见也听不着,怎么知道奴婢在做什么想什么?” 裴沅祯笑了笑,没回答。 这婢女一心除了钱,还能想什么。 “好生伺候,”裴沅祯说:“以后让你风风光光衣锦还乡。” “哎!” 沈栀栀眼睛一亮,莫名因为裴沅祯这句话精神振奋。 过了会,裴沅祯吩咐摆膳。用过膳之后他便打算回府了。 沈栀栀跟着他下楼。 但今日是中秋,出门逛街;人颇多,酒楼门口人头攒动。裴沅祯即便贵为首辅,也得站在门口等一会马车。 沈栀栀站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等,正巧有个挑担;商贩从他们跟前经过。担子上堆着一摞摞五颜六色;糖粑。 她后退两步,打算让道给这人,就听裴沅祯突然开口。 “那是什么?” “大人,那是五彩如意糖粑。” “滋味如何?” “还好,齁甜。” “看着色泽不错。” “花哨着呢。” “里头什么馅儿?” “好像是......” 沈栀栀后知后觉转头,就见裴沅祯盯着那些糖粑瞧。顿时明白过来他肯定是想吃了,毕竟那东西极甜,最合他胃口。 她迟疑了下,体贴地问:“大人可要尝一尝?” 裴沅祯矜持地点头:“也好。” 说完,他望向沈栀栀。 沈栀栀:? 裴沅祯:“还不去买?” “那个......大人......奴婢不想尝。”她才不舍得花钱买那种甜掉牙;东西。 裴沅祯面无表情凝视她,缓缓吐出句:“我没带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