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这个词还没说出口,云嘉言神情一顿。
他脸色慢慢沉下来,终于意识到不妥之处。
云嘉言声音听不出情绪,他重复道:“她竟然能用精神力了?怎么可能?”
被判了死刑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复活的机会?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下的日子你还过不够吗?难道你不觉得那些总拿你跟云姜比较的人很烦吗?”云嘉月说道。
他当然觉得了,不光是精神力不如她,连精神体也被拉出来比较过。
说什么就算是S级怎么了,精神体就是个没什么用的蝙蝠,战斗中也不能发挥重要的作用,顶多能让他擅长侦查地形。
说什么那如巨山一样的白狼放出来,一爪子就能把他的精神体拍死。
还说什么云擎就是瞎了眼,好好的老大不培养,就培养老二,是在浪费资源。
放在云姜身上就是理所当然,怎么放在自己身上就是浪费?
“明明你才是我们的哥哥啊,凭什么要活在她阴影下面。”
云嘉月见他表情微变,继续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都到那个境地了她还能活下来,并且还有了恢复的机会,凭她的性格肯定是睚眦必报的,你以为你讨得了好吗?”
“......”云嘉言直觉她话里有话,抬眼对上云嘉月意味不明的眼神。
云嘉言反问:“她又不能对我做什么,联盟法度在上,擅用武力伤人会被严惩。”
其实在外人看来,云家老二再温文不过,被人拿来跟云姜比也不气恼,还对她敬崇有加的样子。
比起常年冷暴力的云擎,暗地下药的穆连夏,利用舆论诋毁声名的云嘉月,云嘉言这个人就成了淤泥里开出的一株清纯白莲,他什么都没对云姜做过。
按照云姜冤有头债有主的脾气,好像不会被怎么报复。
那也只是好像。
所以云嘉月说出一句让他心头惊悚的话。
“难道不是你把她往异兽皇嘴里推的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打破他的平静,猛地站起来。
“你敢说不是你?”
云嘉月紧紧抓着云嘉言的手,指甲都掐进他手背的皮肉中,渗出丝丝血丝。
他完全没感受到痛,甚至挣脱不开看似柔弱的妹妹的手。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都在自己家里还不敢承认!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是不是男人?”云嘉月直切要害。
云嘉言忽然冷静下来,强装平静的声音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连云擎都不知道的事情,竟然给还在巡演的云嘉月知道了,他开始疯狂思索云姜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
不会的,不会的,当时她都失去了意识,医疗所的治疗师都说过她精神网受损很大,早已经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忘记了。
他还想到云姜回来后对他的态度,也不像是想起什么的样子。
“到现在你还怕她,就没长进过。”云嘉月嘲冷一笑。
云嘉言重复问:“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云嘉月低低笑了,一甩头发:“从小到大你都这样,没有什么能瞒得过我的。”
她在避而不谈,云嘉言也不想去追究了,云嘉月知道就知道了,又不能怎么办。
“别抱着侥幸心理去猜测她,她都在云家忍了二十多年了,再忍你几个月又有什么难的。”云嘉月残忍地指出他的恐惧点。
云嘉言说:“你说那么多,不是来跟我交换秘密的吧?”
云嘉月点头:“当然。”
云嘉言问:“你想干什么?”
云嘉月又露出略显癫狂的本质,声音含着无限诱惑:“当然是趁她病要她命啊,父亲还对她留有余情,优柔寡断。难不成你还想等她壮大起来,联合奚冉把你给审判了?”
云嘉言目光落在她脸上,在自己不清楚的情况下乖巧爱撒娇,生长在和平环境的妹妹已经学会了斩草除根的道理。
*
注意到精神力这一点的人当然不止云嘉月一个,心细的人大有人在。
暗地里的议论声不断,对她的恢复有无限的猜测,不免有莫大的向往。
谁不慕健康?谁不想要家里的人健全?
一旦受伤,哨兵只能退休,等退休金花完就是死路一条。
无论是自爆而亡,还是被家庭遗弃,都有可能发生。
上到名门权贵,下到普通家庭,有一个生
病的哨兵的家庭不在少数。
联盟中觉醒哨兵的人比向导多得多,
高等级的向导更是少之又少,
基本都会跟一个位高权重的哨兵结契绑定。
高等级的向导地位日渐增高,最后供成神坛上的雕像,不能轻易出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盟中流行一种随便给别的哨兵进行疏导治疗的向导应该被鄙夷的说法。
以前经常在退休院做志愿者帮忙的陆沅,按照带着偏见的大众目光来看,她就是一位年轻的,不检点的,不自爱的“交际花”向导。
也好在云擎根本不清楚陆沅的身份,只知道她是从边境线来的孤女,大多时间都保持着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