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三场。
第一场,让一组连续的光子通过中间两个平行的狭缝,这与托马斯·杨所做的实验相同,在后面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列明暗相间的干涉条纹。
第二场,只让一个光子通过中间两个平行的狭缝,经过一段时间后,在后面的屏幕上同样出现了一列明暗相见的干涉条纹。
问题来了,在仅有一个光子的情况下,它只能从其中一个狭缝通过,可事实上,该光子处在了即从一个狭缝中通过,又从另一个狭缝中通过的叠加态,所以也在后面的屏幕中出现了干涉现象。
第三场,同样只让一个光子通过中间两个平行的狭缝,但在狭缝处放置一个探测器或摄像头,该设备能让实验者观测到这个光子究竟是从哪个狭缝中穿过的,奇怪的现象发生了,位于后面屏幕中的干涉现象消失了。
第三场实验证明,测量或观察者效应引发叠加态塌缩,也就是说一旦在第二场实验中引入观察者,两个路径的叠加态就会塌缩成单一路径的单一结果。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了大约20分钟,这20分钟是刘翰洋对双缝干涉实验的回忆和思考。
空间内又想起了最高行政官的话:“那么,请告诉我,通过双缝干涉实验,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测量或观察者原理引发叠加态塌缩。”刘翰洋回答道。
“很好,那么是否可以反向来看:光子对外界产生了反应能力?”
“外界反应能力...”刘翰洋喃喃道,一股冷汗从额头渗出。
“是的,也就是说,一旦有观察者介入,光子就会从叠加态塌缩成单一结果,它对外界产生了反应能力?”
他的反问让刘翰洋陷入了沉思...的确,从实验的结果看,观察者效应引发叠加态塌缩,产生了单一结果,反向来看,光子对外界作出了反应。
现在,无论是从宏观世界,还是从微观世界都似乎指向了一个结果,那就是在宇宙尺度下,对生命与非生命体的界定,即“生命具有不断繁殖后代以及对外界产生反应能力”的这一定义,似乎并不严谨。
如果真要给两者一个界定,只能以地球作为一个孤立的系统来给它们一个简单的区分。
“最高行政官阁下,与您的一番探讨,让我对宇宙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刘翰洋说道,言辞恳切而充满敬意,“那么,请您告诉我,双缝干涉实验中,观察者是你们这些玻尔兹曼大脑,还是我们人类,亦或是我们不为所知的某种宇宙意志?”
“我们与你们的意识共同构成了宇宙意志,都是宇宙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刘翰洋明白了过来,既然已知的低熵宇宙在熵的涨落中产生了一个个孤单的玻尔兹曼大脑,即一个个独立的自我意识体,其概率比产生出的诸如我们人类的、进化而出的大脑的概率还要大得多。
也就是说,宇宙中应该有很多这种孤单的玻尔兹曼大脑漂浮在无序中,他们有和我们不同的意识和记忆,因此对于宇宙来说,观测者更有可能是这种随机涨落而出现的大脑,而非仅仅是人类这种进化出来的大脑。
还有,从他们所身处的万境之城证明,他们具有一定的社会形态,与人类社会一样存在着种族繁衍、进化和文明的进步。
也许,我们身处的这个宇宙是一个巨大的生命体,或许是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玻尔兹曼大脑,或许是众多平行宇宙中的一个。
无论是万有引力主导下的宏观世界,还是量子力学主导下的微观世界,还是我们摸不着、看不到的暗物质、暗能量,亦或是玻尔兹曼意识体,当然也包括我们人类的意识,都是这个宇宙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物质与意识不是谁主导谁,宇宙也不是我思故我在的存在,而是它原本该有的样子。
宇宙就在我们身边,也在遥不可及的亿万光年外,138亿年前的那一场大爆炸,奠定了它该有的雏形,此后,它所包罗的一切都在发展、变化,永不停息...
宇宙,等我们去探索、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