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很好!很好!裴家小子有胆气,跟你那阿耶一样,好……”
庆徽帝突然背过身去,放声大笑了起来,浑厚的震的众人发怵,笑罢,旋即转过身,一巴掌拍在了裴延秀看似单薄的肩上,打量了裴延秀一番,笑眯眯道……
“你这小子……长的倒是能配的上我们长宁,就是性情嘛……”
“圣人伯伯勿要担忧,一物降一物,公主要延秀如何性情,延秀便是怎样的性情……”
少年脑筋飞速运转,毫不犹豫的接上了庆徽帝的话。
满座鄙夷!
礼部尚书沟壑纵横的老脸不可抑制的抽了一抽,万分嫌弃这裴家三郎,当然,他不会承认他也想让自家孙儿娶长宁公主的。
衡阳公主李襄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好好的一个娇俏佳人,已经被面前场景激的张不开嘴了!她一直都喜欢裴家的三郎,她谁也没说,因为她知道裴延秀根本就对她无意,但是她当时没有太大的危机感,因为她觉得裴延秀此人,虽喜玩乐,但不会像其他贵族官宦子弟一样沉溺女色,与平康坊的女子嬉闹……
再加上其家室才能,足以胜过长安城内大半勋贵子弟,更别提裴家三郎那张冠绝京都的好颜色了!
由于裴家夫人有着胡人血统,因此生的花容月貌,艳丽绝伦,可谓是冠绝长安,而到了下一代,这种冠绝京都的容颜在前两个儿子身上没有任何体现,裴清远和裴光庭皆生的和裴大将军一样,英气硬朗,而裴家三郎则很巧的遗传到了母亲的好颜色,但是他一点也不喜欢!谁会喜欢自己长的比小娘子还漂亮呢?即使这幅容颜真的是得天独厚……
庆徽帝又是一阵朗笑,他扶着田中监的胳膊回到了御座上,便看见长宁公主一副愁苦的样子,瞬间僵了一下,掩饰性的咳了几声……
“三郎啊,你是个好孩子,吾是喜爱于你的,但是……婚姻之事,还是要看两情相悦的,今日你的求亲吾怕是不能答应你,毕竟强扭的瓜也不甜是吧?”
庆徽帝瞅了瞅小女儿,又瞅了瞅殿下的裴家三郎,简直愁的不知如何是好,按心里话来说,这个裴家三郎确实是他心中最为满意的人选,奈何皎皎不愿,哎……
众位臣子女眷听闻,皆舒了一口气,生怕自己家预定的女婿或儿媳被抢走。
“圣人伯伯不比忧心,延秀早已有了两全其美的主意!”
绯色袍衫的漂亮少年偷偷瞄了几眼高台之上气鼓鼓的小公主,低头轻笑了半晌,在此回话道。
“两全其美?那你倒是说与吾听听!”
庆徽帝瞬间来劲了,兴味的问道。
“我与圣人伯伯和公主做一赌注,若一年之内我能让公主亲口答允我的求亲,圣人便要为三郎赐婚,若是不能,三郎愿去驻守边境一年!圣人以为如何?”
一言激起千层浪!
今日 裴家三郎的肆意狂妄为彻底让满朝文武见识到了,敢于圣人作堵,真乃大唐第一人也……
岂有此理!
长宁公主脸色不知是羞还是恼,已经涌上了大片绯红,心中对这个裴家三郎已是万分唾弃了,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大言不惭!真是找死!就冲他今日的作死言论,令月也会坚守阵地,不会让他如愿的……
这么想着,她脸色渐渐好转,回过神来,看见圣人与文武百官皆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等待答案……
令月脸上又是一热,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光顾着生气,都忘了其他了……
“既然裴小将军都如此说了,要是不应,倒显得长宁失仪了,那便以一年为限,成不成,全看天意,望裴小将军莫要执著……”
“公主此言差矣,成不成可不看天意,而在你我……”
裴延秀听闻长宁公主不经意的淡泊话语,颇有些不赞同的扬了扬眉,潋滟如花的眼眸若有若无的掠过了少女桃李般的俏丽面颊,悠悠的回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似在暗示……
“你!”少女含怒,欲与他争辩。
“好了好了,都歇歇吧!你们两位也消停会,要是真那么想吵,直接将赌注弃了岂不妙哉!”
庆徽帝难得的好心情,一杯酒水下肚,颇有些玩味的打趣了两人一番,众人见状皆感叹圣人对裴家的眷顾,以及对裴家三郎的喜爱,他们想着,若不是长宁公主的缘故,恐怕这裴小郎君早就是驸马了!
……
夜色微凉,初春的夜晚仍然带着一丝丝寒凉,笙歌曼舞也渐渐褪去,酒酣饭饱之后,麟德殿渐渐消了人气,又变成了平日里殿门紧锁的华美礼殿。
文武官员皆携妻带子准备离开这座威仪十足的尊贵殿宇,有的由于为儿女寻到了好亲事而满面春风,有的则一无所获,拖着疲惫的身子领着不成器的儿子回去,一时间人潮蜂蛹,也算热闹……
含凉殿 长宁公主居所。
因为公主身子娇贵,比常人更怕热些,尤其是一到夏日,夜晚有时甚至无法安寝,圣人怜惜这个女二,亲自在永安宫内选址,挑选出皇城内夏日最为凉爽之地,在长宁公主六岁那年建造了含凉殿,让公主住下,因为阮贵妃早早的便去了,圣人不放心别人照料,便将公主养在自己的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