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风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杀伐气场锁定,稍有异动便会遭到毁灭性的攻击。陆随风不动,则无破绽,可以在瞬间作出无数种选择。就是这种以不变应万变的从容姿态,给人一种固若金汤,无隙可乘的感觉,硬是令得对方始终的不敢轻易发动雷霆一击。
就在老者这稍一滞疑的刹那,陆随风的身形忽然变得虚幻起来,下一秒,便从原地消失。再现身时,已无声无息的跨越近百米的空间距离,当老者惊觉时,已被一掌印在胸口。
这一掌没有带絲毫灵力,甚至只是轻描淡写的随手拍了一下,老者却是如遭雷击,身体颤抖的倒飞出去。
不是陆随风的手下有所留情,而是对方的反映太快了,这一掌尚未及身,老者已敏锐的飞退出去。不是被击飞,而是人家灵巧的避过了这猝不及防的一击。
人在半空,虚手一招,三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仍是品字型的倒飞而回,继而合三为一,大地斗然一暗,黑暗笼罩大地,乌云中浮现一轮明月。
这黑暗是人为制造出的,这明月是由剑光凝聚而成。明月动,乌云翻滚,剑气如龙,斩碎一切,无可阻挡。
明月皎洁,却充满了冷浸的杀机。月华如水,却荡漾着千万道锋锐剑芒,直朝着陆随风水银泄地般铺洒而去,那是要将人切割撕碎的节奏。
这一切的变化来得太快,陆随风拍出的手掌,也只来及向上一翻,即而随之放大,延伸……摊开的掌心中,骇然现出一座座山川,一条条河流……
仿佛这只手掌,就是一片山河,就是一方天地。翻掌之间,所有的剑光都湮灭在山川河流之中。
仅仅一掌便可化作锦绣河山,滌荡一切。手掌继续延伸,直接向煌煌明月探去。准确的说,应该是向那柄日月星辰合一的飞剑探去。
"这小子疯了!居然敢以肉掌硬撼,简直就是一种找死的节奏。"那位装昏迷过去的红脸虬髯老者,也不由惊呼出声,这可是一柄准道器,斩金截铁有如砍瓜切豆,就算金刚不坏之身也不敢轻摄其锋。
然而,令他目瞪口呆的是,这只手掌根本就沒有触碰到日月星剑凝聚的明月。因为明月与手掌之间还隔着万里山河,那怕再强的剑器,也无法斩碎万重山岳,断开千条河流。
轰隆隆!一座座山峰崩塌,一条条江河断流,最终还是挡不住万里河山的的碾压。明月像镜面一样的破碎,这只手掌像是跨越万重山河,轰击在尚还呆怔着的老者身上。
轰!一声巨响,老者应声倒飞出去,这一次不是主动退避,而是结结实实的被印出了一掌,连胸口都塌陷了下去。
不是陆随风的这一掌极有分寸,而是在这片世界的规则下,限制着道境的力量。否则,他的五脏六腑都会被震碎,绝对的横尸当场。
尽管如此,老者落地时还是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一头的长发乱舞,手中握着那柄日月星辰合一的剑,浑身杀气凛然,像是被这一掌打出了真火,气势更为凌厉,像是达到了某种极限,只差一点契机,便能决堤奔泄而出。
"看来生死之间还真能激发潜能,让你突破那最后的半步!"陆随风习惯性的掸了掸本就沒沾上什么尘土的衣衫,淡淡地道:"就算你真突破了那一层,仍改变不了最后的结果,甚至会死得更惨。"
"朝闻道,夕死足矣!至少绝不会比当下的情形差,不是么?"老者抺去嘴角的血渍,一字一句的道:"我之言,就是法,我之剑,就是道!"
话落,整个人进入了某种战斗状态,周身隐有道纹闪烁,气势显然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不同,散发出一股俯视众生,掌控一切的慑人锋芒,仿佛一个眼神,就能破掉对手的无畏意志,生出未战先怯之心。仿佛之前的较量,只能算是热身而已,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斗。
"不错,浑身隐有道韵浮现,看来还真是突破了那最后半步,这才有点意思!"陆随风仍是一脸淡然如故,并没有因对方突破道境而受到絲毫影响,饶有兴趣的道:"沒想到你的道,居然是刑法本源?只不过,天地间所有的刑和法,只能施加在弱者身上。而一切的刑和法都是由强者制定的,你能对制定法的"天"行刑吗?"
"你说得沒错!"老者沉思了一下,凝重的点点头,继而撇了撇嘴道:"但你还沒有到强大到令老夫仰视的地步,所以仍在刑法之中。"
话落,缓缓的刺出一剑,日月星辰闪耀,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意志之力,仿佛凡是阻挡在前面的一切,都会像冰雪遭遇烈阳一般消融。
仅仅是刺剑的动作,都认真得一絲不苟,找不出丁点暇眦。剑很直,沒有任何偏差,就这么毫无花哨的直直刺向陆随风,就像在对一个被审判者行刑。
这一瞬间,陆随风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住,竟是动弹不得。而老者刺出的一剑,简单而直接,因为这剑法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行刑,收割生命。
这一剑在视觉上看去很缓,很慢,实则快若疾风奔电,当你惊觉时,剑锋已刺入体内。陆随风自然不会为这大道致简的一剑所惑。
剑锋沒有絲毫光华透出,近身不足五米,锋芒斗然微颤,瞬间绽射一道道耀眼的剑芒锁链,铺天盖地的缠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