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斜天边,夜寂如水,晚风习习撩人。
"到了!"紫燕指着斜坡下的一座掩隐在林木间府邸,约有十来间房舍,奇怪的是若大的一个府邸內,竟然沒有一点灯火透出,这种情形显然不合常理。
"情况有些不妙!"青凤耸了耸琼鼻,虽然相距百米,仍能在空气中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紫燕一脸凝重的点点头,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府邸的门前,青凤也紧随而至。
府邸的围墙都是用碗口粗的林木构建而成,略有七八米之高,看上去十分坚实牢固。大门紧闭,一股股难以抑制的血腥味从里面逸散出来,闻之令人心悸。
如此浓烈的血腥味,绝不会只是从一个人的身上散发出来,而是一群,甚至更多!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透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太残忍了,这是屠杀,灭门!
呯!青凤轰出无比愤怒的一拳,府邸坚实的大门轰然炸成了碎片,尘土木屑散尽,眼前呈现出来的一幕,就算是经历过血海尸山的两人,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举目皆是横七竖八的尸身,遍地残肢断臂,整整四十八俱尸体,其中不乏白发苍苍的老人,呀呀学语的幼儿,皆无一幸免,惨不忍睹。这要残忍到何等程度才做得出来?
"七娘!"紫燕的眼眸中布满了血絲,红唇微颤望向一座阁楼,正门前的屋檐上正悬吊着一道娇小人影,全身上下寸缕不沾,双目垂闭,嘴角溢血,面容苍白如纸,若不是紫燕还能察觉到她的体内,还存有一絲细微的气息波动,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被悬吊着的裸尸。
"禽兽!"青凤从牙缝中愤怒的挤出两个字,充满了森冷的杀气,同时也感到这具裸尸还尚存一息生机,身形一动,便朝着那处屋檐飞掠去。
就在这时,紫燕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尸堆中,有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像是略微的动了动,以她夜能视物的目力,看得十分真切,自然不会认为只是一种错觉。
"嗯!还有人活着?"紫燕不加思索一步跨出,越过了几堆尸身,便来到这具身体的面前,那是一个臥扑在血泊中的老太,一头苍苍白发血迹斑斑,身上还压着一具七八岁孩童的尸体。
小心的将孩童的尸身挪开,只见那老太的手又动了动,紫燕见状,俯身便想将那老太扶起来。然而,就在她刚触及到老太身体的刹那,那老太苍白的发结间突然闪射出三枚蓝汪汪,细若发絲的蜂针,直朝着紫燕迎面奔袭而去。
彼此相距只有咫尺之遥,根本没有任何闪避的空间,紫燕惊觉时,蓝光已电闪般的透体而入,只留出三枚蓝汪汪的针尾,闪射着阴冷森寒的幽光。
那张布满了皱折的脸上浮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原本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浑淖的眼中闪射出冷浸彻骨的厉芒,森然杀气直欲将人洞穿。
如此精妙的连环杀局,当真是令人防不胜防,几乎没人能避过,紫燕自然也不会例外。蓝汪汪的蜂针巳刺透衣衫,见血封喉,如果还有比死亡更可怕的存在,那就是等待死亡。
白发老太的身子巳挺得笔直,那里还有点垂垂老朽的模样,满是皱折的脸上透出无尽的不屑和讥讽,毒针入体见血,根本就不用担心对方是否会死,正在静静地望着那在绝望中痛苦死去的过程,绝对是一种残忍的享受。
时间在分秒的流逝,此刻的每一秒似乎都变得很漫长。紫燕脸上的表情沒有惊恐,更没出现意想中的那种痛苦煎熬和撕心裂肺的挣扎。
"这怎么可能?时间都已过去了许久,修为实力再高也该倒下了。怎没见对方面色发青,出现口鼻溢血的症状?"白发老太的神色刹那聚变,心中暗道一声:"不好!"手腕一翻,掌中多了一把短剑,同样闪着幽冷的蓝光,分明也是一把浸过剧毒的杀器。
嗖嗖!与此同时,三枚射入紫燕体内的毒针,斗然暴射喷出,流光电驰般的朝着白发老太奔射而去。
惊天逆变突生,对方非旦无事,反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同样的近在咫尺,猝不及防。然而,这白发老太绝非闲之辈,对危机的感之更是异常的敏锐,毒针反射而出的刹那,巳是提前半拍挪步侧身,斜斜飘掠开去,在避开毒针的同时,手中短剑朝着紫燕飞削而去。
这一击同样的出人意料,竟能在躲过危机的同时发出致命的袭杀,单凭这一点,足可说明这白发老太,绝对能挤身一流杀手的行列。
月色星光下的惊艳夺目一剑,剑锋透出湛蓝的幽光,快若惊鸿掠空,瞬息便巳触及紫燕的身体,如再无意外的变故,只须划破一点皮层,见血必亡,躲过一次,终究难逃一死之厄。
紫燕的脸上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如此的临埸应变能力,若没经过千锤百练的磨厉绝对做不到,心底不禁发出一声惊叹。换作普通的修者,纵算修为比对方高出一截,也未必能躲得这一杀。
只可惜,她遭遇的对手却不是普通修者,从两人踏入这遍地尸横的院落,就在第一时间,从弥漫的血腥气中,敏锐的嗅到了絲絲危险的气息,这种气息虽然十分微弱隐晦,却尤为熟悉,这是属于职业杀手独有的阴森杀气。
尽管对方巳掩饰得几近完美,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