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小子在说什么?装,继续装下去,看你如何收场。"皓首老者已经听不下去了,直觉在场之人都被这小子给当猪耍了,怒极之下已经忍不住要出手了,却发现对方已朝着软榻走了过去。
"你可信得我?"陆随风对着双目空洞无神的垂死之人,喃喃地出声道。
"你身中寒毒的时日太长,毒素已渗入骨髓,全身经脉大部份被腐蚀,仅凭丹药已无法彻底清除体内的寒毒,所以,必须辅以特殊的疗法,方能有望治愈。"陆随风自然知道对方此时仍有着些许清明的神志,但见他脸上干枯的皮肉扯动了一下;"忍着点,我会让你尽快恢复如初。条件是一个进入鸣凤界的名额。"
"你小子在嘀咕些什么?一个将死之人能听见么?"皓首老者冷笑连连的怒哼道。
所有人都骇然地看见这位出气多,入气少的活死人居然在点头,而陆随风却露出了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这一幕看上去格外诡异,不知这小子会弄出什么玄机来?
在埸之人,没人看得懂陆随风接下来要做什么?包括那位皓首老者也是看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陆随风小心的将他身上的衣衫一件件地脱去,只剩下一条内裤,整个人看上去枯瘦如柴,浑身上下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淡蓝色线条,像蜘蛛网般的密集,望之令人禁不住毛骨耸然,乍舌不已。
这些纵横交错的淡蓝色线条,便是人体的经络脉相,几乎已完全被极阴寒毒浸透,腐蚀……
陆随风轻声的叮嘱殷家主尽量地放松身心,只须守住心脉即可。左右二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各捏着一把灼灼闪亮的金针。
金针秘法,可活死人而生白骨,解尽天下百毒。他曾使用过此法,最多时也只用了八十一枚金针,而他此时的手中却是执着一百零八枚,足见眼前患者身上的极阴之毒有多可怕。
事实上,陆随风也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淡定,从容,因为他必须在呼吸之间,将一百零八枚金针精准无误的植入患者身体的相应穴位之中,而每一针的深度都必须保持达到入体三分的程度。稍有偏池都足以令受针者当场毙命。高危度的风险,就算在前世的修真界中,也令无数顶尖丹道圣手望而止步。
陆随风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不断的调整着自身体内的气息,沉下心神,渐渐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精,气,神合一的空明状态,让自己大脑的识海中,清晰地呈现出一百零八个不同形状的穴位。
"去!"心中一声轻喝,左右二手同时掦起,一百零八枚金针齐齐的从两手间飞掦暴射而出,漫空金光闪烁,炫目耀眼,仿佛俱有灵性般的瞬间分为无数组金芒,石火电光间,巳如天女散花般,先后有序的奔射向一百零八个穴位,每一枚金针入肉三分,毫厘无差。
整个行针施法的过程有如行云流水般的一气喝成,直看得在埸的众人都是目瞪口呆,许多人,甚至一些仙丹师也从未听闻这种金针渡穴之法,对眼前的一幕也只是震惊,震撼,仅此而已。
但,皓首老者是一位六品初阶仙丹师,对这金针渡穴之法,虽未亲身涉及过,却也是知之甚详,因为这门秘法太过博大精深,玄奥异常,几乎很少有人敢去融碰,大多都望而止步,所以能掌握这秘法绝学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更别说精通了。
金针渡穴之法,首先须对人体的七经八脉,三百六十个大**位了然于胸,而每一针都要入肉三分,不可有毫厘之差……
而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竟然是在闭目不视的状态下,双手执针瞬间出神入化的施出一百零枚金针,且每一针都精准无误的扎入相应的穴位之中,对施针的力度把握,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软榻上的殷家主突然发出一声痛楚的闷哼,整个身躯微微一抖一颤,干枯的面部一阵抽搐扭曲,状极痛苦。片刻之后,这才逐渐的安静下来,像是陷入了某种昏迷状态。
陆随风这才额头见汗的缓缓睁开眼来,随即俯身细细地查视了一遍,这才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血色晶莹的丹丸。
"这是……七品仙丹,生肌续脉丹!"皓首老者浑身一震,白须抖动的颤声道:"你……竟会是一位七品仙丹师,这怎么可能?"
"生肌续脉丹?"殷管事与那几位殷家主的子女,都是震惊得大脑一片麻木,一个鸣凤界的名额,就获得了一枚七品生肌续丹,让家主重新恢复如初,简直就是千值万值,一个个都激动得喜形于色,满脸涨红,难以自禁。
陆随风看似行云流水般的轻松自如,却没见他的额前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这绝对是一件十分耗损精气神的活。如不是为了获得一个进入鸣凤界的名额,这位殷家主的死活和他连点屁的关系都没有。
吞服下丹药后,肉眼可见,每处施针的位置都开始渗出淡蓝的液体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闻之欲呕的腥臭味,甚至连房内的温度都像是降低了几度,足见这极阴寒毒之烈。
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殷家主身上的淡蓝线条开始淡化开来,顺着施针处不断渗出淡蓝液体,所有的斑点都逐渐地消失,渗出的血渍也开始变得殷红起来。
"收!"陆随风一声沉喝轻呼,双手在虚空中优雅的一掦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