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如山,大军刚攻入崖下营寨,连脚跟都沒站稳,便一盘散沙似的朝山上冲去。殊不知,败逃的敌军刚到半山腰,山崖之上突然鼓声大震,仓惶逃窜的敌军闻声,迅速的纷纷向左右两侧躲闪而去。
下一秒,还沒等漫山遍野冲杀上来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头顶之上便传出山塌地陷般的隆隆声响,尘土弥漫中,只数的滚木,擂石顺着陡峭的山体向下滚滚滑落。
呼吸之间,无数冲在最前的将士已在一片惨呼哀声中,被滚木,擂石砸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数以千计的尸体遍布山野。举目望去,一面山体几乎被尸体铺满,殷红的血水一直淌到山脚之下。
噩梦并没有结束,后面的将士还没从惊骇中醒转神来,又一轮滚木,擂石已呼啸而至,有许多擂石足有一人多高,由上而下的翻滚下去,上百名仙军直接被活活碾压成肉饼。等巨石过后,留下一条人肉铺成的血路。
此时,漫山遍野都是向下妄命奔逃的人影,而崖顶之上却是杀声震天,七八万敌军吶喊着冲下山崖。
两军交锋,往往居高者,由上向下冲杀,其状有如排出倒海,势不可挡。再加上对方已被滚木,擂石砸石心惊胆裂,斗志全无,一心只顾着逃命。当真是兵败如山崩,无数兵士相互践踏,跌倒滚翻,死伤者不计其数。
见到这一幕,李辉儍眼了,之前的得意之色还留在脸,嘴巴不自觉的越张越大,眼球瞪得都快掉了出来,直勾勾的望着战场,目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李统领,李统领……"一旁的金龙卫连声急促的呼唤。
"哦,啊……"李辉像是从梦游中回过神来,脖颈僵硬的转过头来,目光失去了焦距。
"还不赶快下令撤军,再迟就要全军覆灭了!"两名金龙卫几乎同时出声催促道。
"嗯,哦,啊,是……"李辉"嗯啊"了半天,便沒了下问。
一名金龙卫见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从他手中夺过令,发出全军撤退的号令。
号角响彻,说是撤退,实则是标准的全军大溃败,还被敌军铺天盖地的跟在后面追杀,就连刚刚占领的营寨也不敢稍有滞留,这一退,直接退出三十里,而后面的敌军并沒有放弃追杀的意思,像是要乘势将这只残军赶尽杀绝。
许多掉后的伤者,很快就被追上,沒有一个活口,尽数当场被乱刃斩杀,死状惨烈。
虚渊怎会放弃这种全歼敌军的机会,就在他认为此时已无任何悬念之时,侧前方突然出一支规模庞大的战骑,见到旗上有着"讨伐叛逆"的字样,便知道是对方的援军到了。
虚渊暗叹一声这支援军来得太及时了,若再迟来一时半刻,定能全歼这支残军。当下立即下令全军停止追击,调转方向重回犬牙山。
"是主上来了!"以两名金龙卫的目力,远远地就看见陆随风一骑当先的纵兽而来,都是长舒了口气,对着惊惶奔逃的李辉叫道:"李统领,敌军退了!"
李辉闻言,半信半疑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敌军果然沒有追来,而是前队变后队的急速向回撤走,这才勒住战骑,这时,陆随风已带着五万战骑呼啸而来;"啊,是副帅……"
直到此时,李辉才确定这支残军得救了,接着,不由一阵悲由心来,眼圈一红,眼角都有泪滑落出来,一脸悲痛的摇摇头道:"是我鲁莽轻敌,未听两位劝阻,才有此一败!"
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万军,就是眼前的景象。当两军汇合之后,陆随风详细的听完战况,脸上沒有絲毫的情绪变化,似早已料到会有这个结果,统计了一下伤亡情况,折损近五万之众,如不是援军即时赶到,绝对是全军覆没的结果。
"此战是我大意轻敌,误中敌军圈套,自会向主帅请罪!"李辉自知罪无可恕,陆随风有权将他当场斩杀,便咬牙抬出了虚无颜,只要躲过眼前这一关,以虚无颜对他的看重,最多只会重罚,这条命应该可以保住。
对这种昏庸无能之辈,陆随风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收回了他统领的兵权,根本不关心虚无颜会如何处置,只是让他留在军中将功折罪。
李辉并没有因对方放他一码而心存感激,心中还暗自得意有虚无颜这棵大树罩着,用不了多久,照样能收回这统领兵权。不过,他倒要看看这位副帅有何能耐,如何攻取这犬牙山。
大军重新在山脚下扎营,仔细的观察了敌军的布防,这个虚渊果然有些鬼才,李辉这种无能之辈又怎会是他的对手,不败才是怪事。
两座营寨崖上崖下,就像是盾和矛,一盾在前,一矛在后。也就是说,当崖下的营寨"盾"被攻击时,崖上的营寨"矛"就会无情的刺出。
陆随风陷入沉思,最简单的破局之法,就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只是如何才能做到点呢?
回到营地,陆随风当晚就在中军帐中调兵遣将。由于沒打算与敌军山上山下的对峙下去,所以大营扎得尤为简单,中军大营也只是四面围了帐布而已,完全是露天的。
环视了左右的一众仙将,然后手指间喷出一道仙力,在地上画出了一幅犬牙山的地形图,对着一位金龙卫道:"今夜凌晨时分,你率两万精锐进攻崖下的营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