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仅是三兄弟布下的那个网,就算那青衣人亲自出手,也未必能轻易破解。所以不是尹家三虎太弱,而是这个看上去让人怜惜的女子,太过诡异。
仅存的另一个斗笠男,像是感应到了另外两人的生命气息突然消失,一股悲愤欲狂的情绪毫不掩饰的喷薄而出,狂噪的脑子中只有两个字;报仇,不择手段的毁灭一切。
布满血絲的目光透过迷蒙的雪雾,牢牢的锁定住那具娇小的身影,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有多少斤两,沒有冲动的直接扑杀过去,而是冷静的摘下头上的斗笠,将浑身的元力催动到了极限,斗笠顿时化作数十道急速旋转的死亡魔轮,呼啸着有如寂灭的流星横扫八方。
漫空飘落的洁白被呼肃的魔轮碾过,并未被绞碎,而是变成了一粒粒黑色的晶体铺天盖地的飞射四方。百米之內的观者都在这些黑色晶体的攻击范围,场面一阵混乱,所有人都伧促的祭出护体气罩,自保又或是掩护实力不济的人。唯有陆随风几人所在的这片区域,仍是一片洁白飘飞,沒有受到任何的波击。
存了搏命之心的人,已经是毫无任何顾忌;"小母狗,我要你死无全尸!"发出这声音的人,已恨到了灵魂深处,没人发现这悲愤欲绝的狂吼声中,一条微不可觉的黑线飘忽而出,夹裹在呼啸的魔轮中,无声无息的奔射向那道娇的人影。
这才是尹家三虎的真正水平,他的两位兄弟都拥有同样的实力,一旦联手对敌还真是不可小视。只可惜连施展的机会都有,或许是太过大意轻敌,实在沒将一个小女子放在眼里,总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败了就是败了。
迷蒙的雪雾中,斗笠化作的魔轮宛如一团滚荡的黑云,呼吸间,便将那道娇小的人影淹没在无边的黑云中。黑云呼啸咆哮,如同一只狂暴的巨兽剧烈翻腾,空气中传出一连串炒爆豆的炸响,隐约还夹杂着道道低沉的撞击和闷哼响彻。
黑云所过之处,沿途的石径小道片片龟裂,碎石土屑四射飙溅,周边的林木枝叶飞洒,宛如发生了天灾一般。
围观的人群中尖叫怒吼声四起,无数人影惊惶躲闪四窜,有闪避不及者,被四散的黑云沾上后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呼,转瞬间,身体便快速的腐烂,溶解成了一滩浓血。
仅仅过了片刻,那团黑云突然像爆了气球一样高高弹起,笔直的冲上半空,随即飞速的重重轰然落下。
黑云溃散,洁白的飘雪依然纷洒,凤一理了理纷乱的发絲,冷漠的望向雪堆中倦屈的一团人影,淡淡的道:"你败了,而且很快便会死去。"
那团人影蠕动了一下,勉力的昂起头来,脸上带着一层黑气,眼中,鼻中,耳中,口中,都有血在往外渗出;青色的血。
"呵……呵呵,那又如何?"人影大口的咳着血,脸上带着惨然而又尤为诡异的笑容,艰难的喘息道:"中了我的幽冥毒,你会慢慢腐烂,为我兄弟三人陪葬。"他的四肢尽废,连脊椎都被敲得纷碎,这样的伤势居然还沒死,还能谈笑,实在让人乍舌。
幽冥毒有多可怕,知道的人很少,不过那些沾上了毒雾的人都已化成了一滩浓血,那种腐烂的过程让人绝望,连最后的挣扎也彻底放弃了。
"解药在那里?快交出一来!"
叫出这话的人,并不是凤一,而是那位青衣人,他所站的位置距战圈最近,但中毒的人却不是他,而是他身旁的那个黑衣人,关键时刻挺身为他挡住了飘来的一絲毒雾,此刻的脸上就仿佛被涂上了一层薄薄的青漆,正在向胸腹蔓延,如不是他的修为强大,用精纯元力抗衡着毒素,只怕已经开始腐烂。
"解药?哈哈哈……"人影纵声狂笑,又有血喷出,青色的血流淌在身上,竟如活物一样的在蠕动,良久才逐渐静止,显得尤为可怖,望之让人头皮直发麻。
人影的眼中露出悲愤之色,嘲讽的道:"你们当幽冥毒是什么?哈哈!"
"是什么?"凤一的声仍然很平静,充满着一絲好奇的意味。
"是……噬魂毒虫!咦!"人影大感奇怪的盯着凤一,惊讶地道:"你这小母狗竟然能支持这么长的时间?不过没用,别说毒虫入血,那怕沾上一絲毒雾,也绝无化解的可能。"
他瞥了一眼正盘膝排毒的黑衣人,不屑的讥嘲道:"沒用的,它们会吸干你的血,吞掉你的生机,啃噬你的神魂,只要和生命有关的一切都不会放过,你就慢慢的享受这个过程吧?还有你这只可恶的小母狗,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你妈,你妹,你全家女人才是母狗!"凤一涨红着脸怒骂出声,酥胸起伏,直被对方一口一个小母狗,心境修为再好,也禁不住邪火上脑的*粗言,只不过想想也是,你弄死了人家两个兄弟,骂你一句算什么?灭你全家都不解恨,如此一想也就郁气顿消,仍是冷冷的讥讽道:;"这般利害,就不能天下无敌,也能独霸一方,怎会混成了一条狗。"
"唉!"人影悲叹了一声,黯淡的眼眸似在享受着生命的最后光荫,异常平静地道:"怎奈我的修为有限,只能将这些毒物培养到如此程度。否则,就算是生死境巅峰的修者,沾者必死无疑!嗯,你怎会没事?"
"你这条疯狗,还不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