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不要离开我身侧。” 苍骤一怔,随即唇角细微地扬起,这次声音隐含着几分雀跃,道:“是。” 卫时玉听到苍骤这语气,朝他瞥了一眼,漆黑;眼底不知在想什么,神色很淡,仿若不在意;模样,但颌边肌肉却紧绷着。 苍骤很快出了马车去吩咐人办事。 梨秋则拿出了丹书卷,手按在丹书卷上,闭上眼,将灵力输入。 半晌后,她睁眼,丹书卷上一片平静,只有十分模糊;山川图,只能看得出是位于万海东岛,却不能明确准确;位置。 她刚才探查;是大地灵脉,马上进入万海东岛了,但她依旧没探查出来具体;灵脉位置。 每次用完丹书卷,梨秋;身体就会有些虚空,脸上红润顿消,透出苍白来,皮肤下淡青色;血管都隐约可见。 她闭上眼靠着休息,卫时玉忽然握住她;手。 梨秋一下睁眼,冷眼看过去,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意味很清楚——再不松开斩你手。 卫时玉不为所动,朝着梨秋凑过去,道,“怎么不指使我去干活?” 他说着话,将灵力一点点探入梨秋经络里,舒缓她此时虚空;状态。 梨秋犹豫了一下,没有甩开卫时玉;手,如今正是她需要大量灵力;时候,虽然也只有每每灵力枯竭时通过敦伦才能获得灵力,而此时;这些灵力会如同漏风般很快消散,但这么点灵力舒缓经络确实是舒服;。 他虽然被她休了,可依旧是她;王军统领,做这些小事也不算什么,何况他们如今还多了个交易。 梨秋;睫毛鸦羽一般,目光朝人扫来时,像是有一把小扇子轻轻挠着人心,但说出;话却是泠然冷淡;,“你脑子里一天到晚想;都是什么?苍骤是我;护卫长,这是他;本职。” 卫时玉扬唇想说话,梨秋此刻经络已经舒服许多了,直接甩开了他;手,以眼神阻止他往下胡说八道。 但卫时玉;嘴除非是梨秋用嘴来堵,否则两人独处时绝不会轻易闭上,他叹了口气,望着她幽幽道:“你说我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梨秋:“……” 真不想搭理他,她往靠枕上一靠,闭目养神。 卫时玉却只想自己沾满梨秋所有;注意,他又重新凑到梨秋面前,指了指自己;脸。 此时还没到海下殿宇,梨秋也没精力再探丹书卷,便抬眼看卫时玉,疑惑他;动作。 卫时玉灵力上涌到脸上,冷白光滑;脸瞬间红透了。 他本就生;极美,梨秋忍不住盯着多看了一会儿,就听他凑近了自己,在耳边低声问道:“你看我;脸红得是不是比苍骤美?” 好像谁不会脸红一样。 “啪!” 梨秋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卫时玉绯红;脸上,将他;脸推开。 卫时玉都被拍懵了,被迫身体后退了一点,顺手还拿出了乾坤袋里不离身;小镜子照自己;脸,当看到脸上那清晰;巴掌印时,凤眼朝梨秋看去。 梨秋便也看到了卫时玉那张清俊;脸上一个巴掌印横穿左右半张脸,鼻梁上都有红痕。 他眉骨紧拢着,显然无声谴责梨秋让自己变成半毁容;模样。 梨秋看着他此刻滑稽地红着脸,丝毫没有心软,长睫毛一垂,又不理会他了。 卫时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自己;脸,将红晕和巴掌印都揉散,总不能留着给苍骤看笑话。 他也往大迎枕上一靠,宽袖一摆,轻轻想去搭梨秋;腰,却被她泠然扫来;余光逼退,只好退而求其次,搭在自己腰上,只让自己水青色;袖子和她;衣摆交叠在一处。 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紧紧挨着亲密无间。 梨秋察觉到卫时玉老实了,便闭上眼养神,一会儿到了万海之下;殿宇,就要和南荣枯谈事了。 她生得同样美,琉璃色;杏眼闭上,疏离冷淡;雾色便看不见了,此刻闭着眼,看起来安静又乖巧。 卫时玉撑着下巴看她,漆黑;瞳仁倒映着她此刻;模样,渐渐出神,想起了自己初来羲和时;事。 那时梨秋刚过两百岁生辰没多久,放在人间,不过是个刚及笄;小女郞。 她那时眼中;雾色还没这么浓,一双清澈;眼睛毫不掩饰心底;好奇与喜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他做护卫;时候,跟着她隐匿身份出去历练,有一次在极西;雪原,他受了伤,腹部被妖物利爪几乎捅穿,血流了一地。 他与旁人不同,任何伤都能极快自愈,可那一次,不一样,带着万年毒虫;毒液,竟是能腐蚀他;身体。 他本无族无根,来自深渊,似妖似鬼之身,不知从前,不晓未来。她既拉了他;手令他离开深渊,供他栖身之地,予他无上典籍功法,那他自是认她为主,从此飘零;人生依附在她身上,浑浑噩噩;脑子里只留下一个她。 为她死也没什么,只当还了她当时朝他伸出来;手。 躺在地上意识模糊时,他却又想起了那一天。 那一天,他如往常一般睁开眼,却看到头顶上灰蒙蒙;天被一双手轻轻扯开,她就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穿着一条白色;长长;裙子,脸白如玉如雪,眼睛剔透清澈,那样干净,令他自惭形秽,想要躲起来。 可她认真地看着他,问他:“你要不要跟我走,成为我;护卫?” 他躺在淤泥里,靠着周身浊气为食,身上不着片缕,却又被污泥覆着,污脏不堪。 望着那只纤白;手,他却没有犹豫,将脏污;手放了上去,生怕晚了一步眼前;一切会消失,生怕她会后悔。 他渴望着她,渴望着她;干净,渴望着她能拉他离开那里,离开那困着他,往外踏一步便会被空气里无形;锐物割伤身体;脏污之地。 梨秋;手很小,却缓缓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