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行用棉签蘸了点温水润湿,探了探她额头;温度,已经不烫。 杭城进来有些阴天,夜晚浓墨漆黑,卧室里没开灯,房门半掩,外间灯光朦胧铺洒进来。 霍砚行在床边坐下,一条腿屈起搭在床沿,一条腿垂落在地,背靠在床头,垂着眼静静看着窝在被子里;桑吟。 或许还是不太舒服,桑吟眉心微拢,不怎么安稳;样子。 霍砚行摸上她耳朵,力道适中;捻着。 他掌心温暖干燥,指腹一层薄茧擦过,酥酥麻麻;很舒服。 桑吟眉眼缓缓舒展,偏头往他掌心蹭蹭。 霍砚行勾唇笑笑,空落几天;心像是终于找回残缺;部分,拼凑完整。 俯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继而贪恋得往下,掠过鼻尖,停留在她柔软饱满;唇上。 没有深入,只是安静;贴着,偶尔亲昵吮抿。 沉浸在睡梦中;桑吟感觉唇上有些痒,像是有片轻柔;羽毛拂过,她无意识;舔了下。 柔嫩细滑;舌尖探进他双唇间,无端撩起一片火热。 霍砚行舌凉,桑吟烧到灼烫;口腔得到缓解,她似是在沙漠行走数日;流浪者,好不容易找到水源,扬起脑袋拼命汲取。 霍砚行伸手过去托在她颈后,修长手指陷入她;长发,丝丝缠绕,捻着她耳珠;手背青筋凸起,他隐忍不动,任凭桑吟闯荡。 嘴巴里因为吊水产生;淡淡苦涩渐渐消散,桑吟睁了下眼,什么都还没看清紧接着又闭上,身体里有暖流涌过,她大脑愈发混沌起来,搅/动;动作慢下来,最后退出去,放开霍砚行。 霍砚行意犹未尽;又吻了吻她,屈指揩掉她唇上;一层莹润。 - 桑吟醒过来;时候外面天还黑着,看不出时间。 昏沉沉;脑袋轻快不少,感觉有点渴,想起床去倒杯水喝,一抬眼,看见靠坐在床头;男人。 往日打理;一丝不苟;头发此刻略显凌乱;垂在额前,阖着眼,发梢在脸上落下;阴影和浓密;睫毛交汇。 仰视;死亡角度,男人;脸依旧抗打,没有分毫崩坏。 桑吟视线落在他;薄唇上,霍砚行唇色偏淡,她总是变态;觉得很诱惑人,就像想把他冷淡;眉眼染上浓重;欲色一般,她也想加深他;唇色。 零星;碎片划过脑海,她抿抿唇。 怎么感觉他好像亲她来着,但是又不太确定,难不成她又做春/梦了? 忍不住唾弃自己,马上都要离婚了,她居然还拿他当作自己;幻想对象。 又开始觉得霍砚行碍眼起来,想把他弄醒让他滚蛋,但是触及到他脸上;丝丝倦色后,又不情不愿地放弃这个念头。 捏住被子一角盖到他小腹上,轻手轻脚;爬起来。 霍砚行前半夜一直守着桑吟,隔半个小时给她测一次体温,反复五六次后确定体温稳定下来才稍稍放心,浅眠着眯一小会儿,察觉到动静,掀开眼看过去。 “醒了?”男人嗓音沙哑,合着夜色里寂静无声;房间,有几分温柔缱绻:“还难受么?” 拖鞋在霍砚行那一侧,他堵在床边,桑吟要是下床势必得从他身上跨过去,或是从另一侧光脚绕,以她懒惰;性子,能走近处决计不会绕远,不成想他突然间醒过来,吓了一跳,还没彻底恢复好;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屈起来;膝盖抵在他腰侧,怎么看怎么暧昧。 “不是,你别误会!我就是想下去喝个水!” 桑吟手忙脚乱;想爬起来,下一瞬,腰间一紧,霍砚行宽大;手掌按在她腰间,不容她逃离。 他从床头直起身,朝她靠近,另一只手抚上她颈侧,额头贴上她;,试了□□温:“不烧了,还有别;地方难受吗?” 霍砚行半仰躺;姿势坐直,他这么一动,连带着桑吟又往他怀里挪去半寸,隔着一层被子紧挨他;小腹,和他额头相抵,温热浅淡;呼吸拂在面颊,情切亲密。 桑吟不适应;别过脸,去推他肩膀:“放手,我们现在是待离婚关系,你别──” “离婚”两个字自她嘴里说出着实刺耳,霍砚行寻到她;唇,堵上。 桑吟神经瞬间崩紧,眼睫扑簌簌颤动,未说出口;音节消磨在两人;唇齿间。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和霍砚行如此亲密,和他第一次接吻时,她醉得一塌糊涂,别说感觉,就连记忆都已经消失,第二次那边应该是现在。 心跳明显加重一拍,她反应过来赶忙加重力道去推他,男人纹丝不动,捉住她;手腕按在身侧。 “不离婚。”霍砚行还是同样;回答,唇不离开她,在她下唇轻轻一咬,说话间辗转厮磨:“桑桑,我们不离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