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囹圄台!”王帼虎低沉说道“据说是八百年前,荒人附庸,燎掌一族的战鼓。”
“这还真是个大鼓啊!”尾叶惊叹,“但是,到底是怎样的部族,才能敲响这么大的战鼓?”
“哼,笨蛋!这战鼓不是敲的,而是踏的!”李如拙如此讽刺。
尾叶被噎的炸了毛,“你个小神棍,不要因为我是岛盟人,就胡乱欺我。”
“尾叶呀,这个战鼓确实是用脚踏响的,”孟一苇想起了青渊湖上,跪行的荒原巨人,解释道,“荒人曾有兀牙,峙角,燎掌,赫鳍四大附庸部族。其中燎掌一族,身材高大,成年可达四丈,脚若象足,脚底天生带有火焰纹路,可踏火而行。”
众人都被小夫子的描述吸引了,脑中随之出现了这样一个画面。
冰封的辽河北岸,一面硕大的战鼓横放山丘坡地,鼓面上立着九位披个石铠的高大战士。
石鼓是实心的,因此不靠振动发出声音,依靠的是鼓面上刻着的名为“响雷”的荒纹。
战士们开始在鼓面上起舞,动作简单古朴。巨大的脚掌不断的抬起、落下,在鼓面上砸出一片火花,也点亮了那里的荒纹。九位战士不断变换队列,于是鼓面上的荒纹被一片一片点亮,终于连成了完整的纹路,声音就顺着高高竖起的鼓槌扩散出去。
这声音如雷鸣,于荒原可传百里,震人心!
夜幕降临,鼓声还未间歇!巨鼓的身影已经隐没在辽河北岸,但是却依然看得到火花四溅、荒纹璀璨。
“真美啊!”白七月不禁赞叹了一句,脑海中的画面陡然消失。
孟一苇攥了攥手中的竹竿,明明只是他想象出来的画面,却传递到了身边的七月、尾叶等人脑中。
自神游千里之后,他的神识越来越多的融入天地,如果之前他的神识只是孤立的一片海,那么此时这片海终于找到了与外界沟通的渠道。
不过别人的神识有限,即使融入天地,也只能引起天地本元的一点微微颤动。而孟一苇的神识无垠,引起的颤动不断放大,最终就变成音符,再谱成曲子,直到让身边的人感受到。而接收到的人,还以为是自己脑中所想。
幸好刚才孟一苇出神的时间不长,因此也只有离他不远的几位少年男女才受到波及。
李如拙是精修阳神之人,对于刚才脑中出现的画面,他虽然感觉奇妙,但开始也认为是自己所想,直到听到七月发出的赞叹!他才知道貌似大家都看到了同一个场景。
看向身侧,得了小夫子一道阳神的吕婵,恰好也抬头看了他一眼。李如拙这才确信了是小夫子所为。
“看来,比试的场地就是这座战鼓上了吧?”李如拙将众人的心思,重新引到了即将开始的比试上。
“应该不错了!囹圄台埋于校场中心,一般也只有重要的比试才会升起。上一次,还是陈二爷和穿了神铠的侯爷,在台上过了几招呢!”王休红看着升起三丈的石台,目光灼热。
同样目光灼灼的还有白少咸,陈惊天
的名字就是划过荒原的一道灼热刀气,令所有心醉武道之人热血沸腾。
“先收起战意听我说,”孟一苇抬抬手,将眼前的雪花挥散,“你们都是天资极佳的少年,但是毕竟修行尚短。而今天的对手,却是身在帝名将之列的边军大将,无论是修为还是经验,都在你等之上。”
听到小夫子这样说,尾叶有些着急,“那我们不是肯定会输?”
“有的时候,不一定弱就会输!或者说,有一个方面比对方强,也可能会赢!”孟一苇这样说道,声音不断变大,最后已经是朝向台上的镇北侯二夫人,“比试人选已定,地点亦定,方式不如先江湖,后书院,再军伍,如何?”
“先江湖,后书院,再军伍,小夫子是何意?”二夫人此时已经收回了玉符,一边把玩着,一边问道。
“比试分三场。第一场,各出一人单独对垒,单凭一身技艺,此乃江湖!第二场,各出三人协同配合,书院有言,“三人成众,力可摧山”!第三场,五人对五人,军旅之中,五人算是最小的作战单位,更讲究令行禁止,各司其职。”孟一苇剪短的解释道。
“小夫子的方式倒是新颖,”二夫人嘴上说着,眼神却看向五位卸了铠甲的将军,“不知道五位将军,有何意见?”
赭罴在五卫之中人数最多,赭罴卫统领赵伏罴也隐隐算是五人之首。赵伏罴身材雄壮之极,刚才被动防御了白少咸的焚世一箭,虽然被红色血气弄得颇为狼狈,但是他却并没有将五位少年放在心上。
代表书院出战的五位少年男女,大半他都认识。王家姐弟算是镇北军中,年青一代的佼佼者,一身枪术尽得王齐眉真传,但毕竟少了他们老爹的沉稳老辣。
吕婵是陈二爷的唯一传人,可霸刀虽然霸道,也要看握在谁的手中。
剪云山小天师是道门天才,不过道家重修行,旨在阳神离窍,白日飞升,在武道一途反倒是短板。
至于那万骑郎独子,赵伏罴扭了扭微痛的手臂,骨骼上裂缝已经尽数修复。焚世一箭确实有了几分白钺的风采,更诡异的是那可以吞噬元气的红色血气,让人有些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