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怕这样奢靡下去,天下要乱啊。”瘦客商叹息道。
胖客商忙摆了摆手,让瘦客商不要说这样的话,免得被人听到了,带来了祸事。
虽然他们没说了,但安然结合之前几次听到的,安然对当今朝廷已有了初步了解。
据说当今天子宠幸一对姐妹花,这对姐妹花娘家因此权势熏天,生活奢靡,带动了京城的风气,也往奢华上发展。
民间也都是羡慕嫉妒恨,恨不得自家也能生几个厉害的姑娘,嫁给皇帝或权贵,那样就能飞黄腾达起来了。
安然听了这些话,暗道,就像那瘦客商说的,这天下,只怕要乱啊,就算暂时不乱,如果不出高人,就朝廷这样的形态,只怕最多都撑不了一百年。
这是一个历史规律,当一个朝代越来越奢靡后,往往就是发展到顶点了,然后开始走下坡路。
天下一旦乱起来,老百姓的日子肯定就要不好了,有时乱的太厉害,就算原身所在的地方,是个小山村,也会波及到,毕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但安然就是个小人物,且在这个世界的任务,也不是拯救快要崩溃的朝廷,所以安然也不会多管闲事,只做着自己的事。
当下安然听了不少八卦,也跟女儿休息好了,就带着小丫晃晃悠悠往回赶了。
从镇上回村,有两条路,一条是稍大一点的路,从前村口进来,一条是后山的路,从后山进来,路小一点,陡一点。
在前面走,到安然住的地方,要经过村子所有地方,到时她买了什么东西,少不得被人一路问,看到熟悉的人还要散一散,等到家,东西可能都不剩多少了,而她去一趟镇上,就是想买点吃的喝的存着慢慢用啊,她傻了才愿意散光了,白跑一趟。
所以安然就走后山的路,虽然路不好走一点,但没人,方便,而且对她来说,路不好走完全不是问题,哪怕孩子走累了,可能需要她抱一下,都没问题,好歹也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武功了,抱一下孩子的力气还是有的。
结果到家门口,还是碰到了人——正是李家的大儿媳李大嫂。
安然看了,不由暗暗皱眉。
无论是李家,还是陈家来人,只有一个主题,那就来吸血的。
说起来,这两家人也好意思,孤儿寡母的血都吸,乡下没有比他们更无耻的了,好比刘老三家,刘老三死了,刘家人就将刘老三老婆儿子接了回去照顾,没让他们孤儿寡母流落在外,艰难度日,不会像陈家李家这样,不但不照顾孤儿寡母,还跑来吸血。
想到这儿,安然便让小丫在一边等着,然后安然绕到了屋后,将东西放在屋后窗户的窗台上,手上只拿着一点油盐,这才转到了前边,带着小丫往家里赶。
李大嫂看安然来了,便道:“我说我敲门,没人应呢,你这是去了镇上?”
安然点了点头,没作声,敌不动,我不动,看对方要说什么。
李大嫂看安然不作声,也不以为意,当下只盯着安然的袋子,道:“你都买了些什么?”
这个时代的人去哪儿,喜欢提个篮子,但篮子占地方,所以安然就用布,自己做了个拎袋,这样去买东西,放里面要方便多了,且不占地方,村里不少人看她做的拎袋,也跟着做了不少。
安然打开袋子给她看,道:“没油没盐了,买了点油盐。”
这东西是调味品,安然琢磨着,应该是比较安全的,所以留了点放在袋里。
不过就这,也没放太多,怕李大嫂野心大,连油盐都会要。
而现在,她只将油商盐商给自己装好的,平常日用的那一小罐油盐放在外面,这么点,李大嫂总不至于要吧?
结果她还是低估了人性,当下李大嫂看安然买的油盐比李家的好多了,盐买的是雪花盐,不像李家,买的是那种黄色粗盐,烧菜有一种苦味;油也是清亮清亮的,不像李家买的是最便宜的油,浑浊的很,当下便心热,道:“爹娘没油盐了,你有这么多,分一半给爹娘吧,反正你们才两个人,也用不了多少。”
安然将袋子往怀里一收,冷道:“你看起来挺孝顺的,那就去镇上买啊,你做大嫂的自己不孝顺,让我这个夫君没了的寡妇弟妹孝顺,你脸咋这么大呢?”
陈父陈母李父李母是原身的长辈,她都懒得搭理,不会给他们脸,更何况李大嫂这样的平辈,有什么资格找她要这要那,安然自是毫不留情地怼她。
李大嫂听了,不由道:“我这不是没钱吗?你有钱,你不应该孝敬公婆么?况且咱们家可没分家,按理,你赚的钱,全应该是公中的,这样一来,你拿钱买的东西,本来就该留在公中大家一起用,怎么叫我让你一个寡妇弟妹孝顺呢?毕竟凭什么我们其他人赚的钱都得上交公中,你不用?!这不公平!”
李大嫂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理,声音还大了起来,甚至还委屈起来了,觉得自己家太可怜了,赚的钱都交给了老两口,凭什么陈安然不用交。
安然冷冷地道:“谁让公公婆婆将我赶出来了呢,我都被他们赶出来了,我凭什么还要把钱交给你们?你想的咋这么美呢?你们要愿意,我可以回去住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