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仓鼠。”
邢一凰用最正经的语气说出了最奇怪的话语,表情无比自然。
这是两只龙龙在玩艾斯爱慕的时候飙出来的奇怪对话,现在被用作证实身份的暗语。
“啧。”
拉斐尔咂咂嘴,别过脸去,无视了一脸期待的小龙人。
她眼中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
“回答正确。”
瓦伦丁依旧笑容灿烂,小跑过去,伸手慢慢着揉捏邢一凰的脸颊,感受掌心与指尖的柔软与温暖。
这才是我的好姑娘。
刚才那坨肉都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
邢一凰垂下眼帘,不再看眼前人的笑容,脸庞的温度提高了少许。
这种隐晦的羞涩让瓦伦丁很受用,有一种冰块融化的愉悦。
“你的表情也很正确。”
当然,他没有忘记在一旁碎碎念的天使。
瓦伦丁听不懂拉特兰的方言,但相处那么久了,他也大致明白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吗惹法克之类的。
虽然拉斐尔没说出他想听的,但这种反应也说明了眼前的天使姐姐就是本人。
她就连吗惹法克的时候都这么美。
如果这里是个虚假的幻境,说不定瓦伦丁看到的就是位散发着圣光,温柔似水充满母爱光辉的拉斐尔……
属于是对天使姐姐的刻板印象大集合。
“我可说不出来那些话。”
拉斐尔叹了口气。
情投意合的灵魂摩擦出来的火花无比绚烂,但最好藏起来自己欣赏。
光明正大表现出来会被人当成变态的。
“可这里只有我们。”
瓦伦丁最后捏了把邢一凰的下巴,举起双臂缓缓转了一圈。
“源石技艺告诉我,这些木头和书可不会说话。”
这时候,他才真正用眼睛看到周围环境。
这里大概是一座图书馆,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书架,装得满满当当。
瓦伦丁抽出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本书,瞥了眼封皮。
“完全看不懂。”
封皮是纯色的,没有背景图画。上面倒是印有书名,但……
字迹乱七八糟,歪歪扭扭,就像好几条蛇缠在一起,看不出任何规律,也没有阅读的价值。
里面的内容也是一样。
除了“狂草”,绝大多数书页还都是空白的。
而像这样的书,这里有无数本。
“这不是重点……”
拉斐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瓦伦丁合上书本,把它放回原位。
“至少这三个问题已经解决了一个。”
拉斐尔还是有点幽默细菌的。
“你们来的比我早,有没有转一转?”
“这里是图书馆,也是教堂。”
拉斐尔抬头,看向某个地方。
瓦伦丁的目光依旧在那些书本上,但他的源石技艺已经顺着天使的目光来到那个地方。
一扇木门,门外的场景正如拉斐尔所说,是一处教堂。
有雕像,有管风琴,有壁画,有座椅。
只是雕像和壁画被一层雾盖住了,让人看不真切。
管风琴和座椅都很干净,没有丝毫灰尘。
只是这教堂忒小了些,大概只能容纳一百人,跟眼前这个有上下三层的图书馆相比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另外,图书馆的下面是……
地牢。
————————该玩游戏了————————
“思想的天堂下面是肉体的监牢,旁边还有个灵魂的避风港。”
“这是什么奇葩配置?”
瓦伦丁一跺脚,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因为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绿色地毯,宛如草坪。
“你们拉特兰有这样的搭配么?”
瓦伦丁如此问道。
但他的眼睛却盯着地毯好一会儿,又抬头看向一旁的书架,眉头微微皱起。
在那段无比久远,快被遗忘的记忆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它拼了命地颤动着,摩挲小龙人的大脑皮层,想要再次活跃起来,被记住。
是什么呢……
“有,但应该反过来。”
拉斐尔没明白瓦伦丁的暗示,正常回答。
“教堂和图书馆的大小。”
“那地牢呢?”
天使姐姐一愣。
“几乎在所有的幻想作品里,教会都是反派。”
“教堂表面上金碧辉煌,实际上是人间地狱,埋葬了不知道多少纯洁与生命。里面的修士看起来虔诚善良,但内心比最邪恶的萨卡兹还要邪恶,简直就是魔鬼的人间体……”
瓦伦丁越说越上头,甚至想对经文评判一番,结果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拉斐尔啪的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巴。
“闭嘴。”
简单两个字,无比平静。
但瓦伦丁听到了里面隐藏的怒火与杀意。
两人沉默数秒,拉斐尔才缓缓松开手,但还是紧盯着怀里的小龙人。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