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功不相信:“不会吧?覃山这孩子,敢来咱家偷棺材?这不小偷变大盗了吗?”
李玉莲气愤地说:“不是覃山这小偷还会有谁?刚才在公路转弯的地方差点跟他相撞,我看清楚了,车上就是覃山,拉着两副棺材,鬼鬼祟祟的样子。爸妈的棺材肯定是他偷走了……我就是想不通,覃东建为什么帮他拉棺材?”
何建功把东西放进了厨房,就赶紧跑遍每间房屋找岳父岳母,结果,家里一个人也没用。他不解地问:“爸妈上哪儿去了?不在家房门也不锁上?”
李玉莲向他解释:“农村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再说,都是邻里乡亲,没有外人,大家都习惯了,出门不上锁,只是把门扣紧,提防鸡狗窜进家来。”
何建功生气了:“门不上锁“”这么说,真是覃山把爸妈的棺材偷走了,这孩子,光天化日之下闯进别人家里偷棺材,哪里还是小偷?已经是无恶不作的大盗了。”
李玉莲急忙说:“建功,快,他们刚上镇街,北山镇街上就两家棺材铺,一家在东街,一家在西街。你立刻骑上摩托车,开快点,直奔棺材铺,趁他们还没有出手,把他们截住。不然,等他们把棺材卖掉,罪行就大了。”
“好,我马上去把他们拦住。”何建功急急出门,调转车头,骑上摩托车都都都就往街上跑。到了东街,老板说,没有人来卖棺材。他连忙调头,直扑西街。老板是认识的人,听了他的话,把他引进店里:
“何师傅,是这两副棺材吗?”
何建功一看,就是老婆买给岳父岳母备用的棺材。他急忙问:“他们人呢?”
老板埋怨地说:“你不来早点?我还觉得纳闷,来我棺材铺的人都是一脸悲戚地卖棺材。他们两个人一大一小,说说笑笑的,讲什么替爷爷卖掉棺材,急着用钱。我已经把棺材钱付给他们,他们已经离开了。”
“糟了!”何建功焦急地说,“这两个人是贼,他们偷了我岳父岳母家的棺材……”
老板惊讶地问:“谁胆子这么大,敢偷棺材来卖?不怕糟报应吗?”
何建功不满地说:“玉莲还说他们是小偷,小偷有这么大胆?他们肯定是赌鬼,不然就是粉仔,家里的钱都败光了,才铤而走险,干出这么缺德的事,连老人的棺材都敢偷。”
老板紧张地问:“何师傅,他们偷你岳父家的棺材,我买下来了,是不是替他们销赃,变成他们的同伙了?”
何建功解释说:“老板,你不知情,不算替他销赃的同伙,放心。”
老板还是不放心:“那快,马上报警!我店铺里有电话。”
不到一刻钟,一辆警用吉普车就驶进了西街,警灯闪烁。何建功站在店铺门口,举手招呼:
“这里,这里。”
两名公安跳下车,严肃地问:
“是你报的警吗?这里出了什么事?”
老板小跑着上前,解释说:
“同志,你们辛苦了。是我报警……前面走,进店铺再说。”
公安听完老板介绍,转头问何建功:“棺材是你家的?你认识偷棺材的人?”
何建功告诉他们:“棺材是我老婆给岳父岳母准备的,她娘家有这个习俗,父母年老了,儿女就买棺材备用,一来讨个彩头,二来让老人家放心。没想到今天被同村的覃山带着他叔偷来卖了。”他指指跟前的两副棺材,说:“就是这两副棺材,是我老婆替岳父岳母买的。”
公安放心地说:“你认识人就好。走,你在前面带路,我们马上出发,把嫌疑人抓回派出所。”
吉普车驶进村口,为了不惊动村民,公安把警灯关掉。何建功骑摩托车在前面引路,两辆车一前一后往村中的覃山家驶去。
到了院门口,屋里的狗首先发现生人,呼呼直扑过来,不停地叫。何建功最怕狗,他不敢往前,吓得脸色发白,大声叫唤:“坚嫂,你在家吗?快把狗唤回去……”
坚嫂正好回家运肥料,她发觉门口的紧张气氛,连忙训斥狗:“花毛,乱叫什么?自己人……玉莲姑爷,快回来。”
奇怪,狗好像听懂主人的话,马上停下来,尾巴紧紧夹屁股后,来回走几步嗅了嗅,仿佛认亲似的。坚嫂见狗听话,满意地夸它:“对,花毛懂事!”然后她扭头看客人,热情地说:
“玉莲姑爷,稀客,来,进屋,我给你倒水。”
何建功仍然不敢下车,他加快语速:“坚嫂,不是我找你,是公安来找覃山,他……”突然他意识到这样说不好,连忙住了嘴。
坚嫂见他话到一半不说了,紧张地问:“公安?公安找覃山干什么,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这时,公安已经停好车,两位同志威严地走上前,正声问道:
“你就是嫌疑人的母亲?”
坚嫂一听,慌了:“覃山犯什么事了?”
一名公安严肃地说:“有证人举报,你儿子覃山偷盗别人家的棺材,已经销赃。他人在家吗?快把他叫出来,我们要把他带回派出所审问。”
坚嫂还没听完,人已经瘫软下来,坐在地上,双手捶打地面:“我就说嘛,这野仔不学好,像他爹那样,不赌即偷,这回真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