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振华转身朝村头一招手:“锣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恰恰,恰恰,恰恰恰!村口传来一阵激烈的锣鼓声,两队鼓手分立路边,用热烈的鼓点欢迎领导。在鼓声渲染下,人群激动不已。
王福贵心潮澎湃往前看,鼓手后面,已经拉起红彩带。潘镇长拉起王福贵的手,把他让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夸他:“王总心系故乡,致富不忘家乡。没有你的大力支持,这条山路十年八年不一定轮得到指标。”
王福贵经不住夸,谦虚地说:“为家乡出一把力,应该的……小事小事,不足挂齿。”
“这不是小事啦。你把这条路修起来,龙川村委四个村寨几千人家都受益,大家很感激你。”
陶晓伟听从支书吩咐,按工地奠基仪式的规格举行剪彩活动,他挑五个模样俊的姑娘手持剪刀等候在彩带后面。五位领导踏着鼓点走到彩带前,鼓声紧密了一阵后,骤然停止,现场一片安静。
潘镇长致辞,他热情洋溢地夸赞王福贵致富服务家乡的善举,希望山路重修后,在王福贵创业精神的带动下,大家发奋努力,共同致富。他讲话完毕,支书胡振华宣布剪彩。鼓声再次响起,在欢快跳跃的鼓点中,在现场乡亲们的见证下,五个人接过剪刀,剪下吉祥火红的彩带,开启了公婆山下乡村的新生活。
送走了参加剪彩活动的领导,王福贵兴致盎然地挽起裤管,跟现场热火朝天的群众一起干起来。他嫌村口施工点的路段平缓,不刺激,驶出大哥的摩托车,越过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村民,开到山路最出名的大弯弓斜坡下。这里是整条山路最难施工的路段,刘江带精干民兵负责在这里施工。
“刘江,你还是老样子,英雄不减当年,哪里骨头最硬,你就在哪里。”
刘江正在起劲撬一块大石头,没来得及应声,旁边一个民兵先开口了:“我们就喜欢跟着队长,啃硬骨头够劲,刺激!”
刘江把大石块撬动起来,他停下肩膀上的撬杆,看看头顶上的烈日:“阿贵,你是这条山路的贵人,你在村口看他们干活就行了,太阳大,这里不容易施工,你不用跑来。”
王福贵不理他的话,架好车,走到他旁边,从村民手上接过一跟木杆,插进巨石下:“来,还像以前那样,我们一起撬!”
刘江怀疑地看他:“你……你还行吗?”
王福贵肩膀抵住撬杆,弓腰,咬牙用力一顶,巨石晃了晃,他得意地说:“有什么不行的,想当年,我的力道不比你小。”
“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一起来!”刘江回想起那时候他们同心协力干活的情景,高兴地叫一声,他转动木杆,插入巨石底,两人齐喊口号:“一,二,三……一,二,三……”巨石无奈地滚离不知躺卧了多少年的温床,一步一摇晃地向路边滚去。
太阳越来越猛烈,知了不知疲倦地高歌欢唱,声音此起彼落。王福贵的衣服全湿透了,贴在身上。他看刘江上衣的背后板结了一层白盐,知道他的衣服肯定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就索性把上衣脱下来,丢向一丛灌木:“反正湿透了,穿着费劲。”
刘江提醒他说:“太阳大,你皮肤嫩,小心晒脱皮。”
王福贵挺挺健硕的腰身,拍了一下晒得起热的肩膀,自豪地说:“很久没有在这么猛的太阳底下干活了,正好晒晒日光浴,补补钙。”
……
秦飞鸿在挖路边的陡坡,他力气壮,高高扬起十字锄,狠劲挖土。突然,当啷一声,锄嘴撞上一块石头,迸出火星。
“咦,这里也有大石块?”他叫了一声。旁边的两个村民举锄头跑过来帮忙扒土。陡坡下还真有石头,不,是两块石板,歪斜地埋在土里。
“飞鸿哥,谁把石板立在这里?是不是后面藏在宝藏?”一个叫阿南的村民好奇地问。
“啊南,你傻瓜呀,这里是深山野林的偏僻地方,财主都不出一个,哪来的宝藏?”秦飞鸿嘲笑他。
另一个年长的村民捋捋下巴,说:“难说,公婆山是圣地,风水好着,说不定这里是龙脉经过的地穴,哪个大土豪在这里埋葬先祖,藏有宝贝呢。”
阿南听了,不服气地说:“对。飞鸿哥,你看看,这里没有村庄,哪来的石板?肯定是哪个富豪的祖墓,说不定埋有大把宝物。”
秦飞鸿一听,起了好奇,他扬起十字锄,挖松石板底部的泥土,对他们说:“你们相信有宝物,我们就挖开看看。来,把石板旁边的土扒开。”
三个人,锄头铁铲轮番使用,陡坡的土容易扒掉,不一会,石板全暴露在眼前。秦飞鸿用手拂去石板上面的泥土,石板呈青灰色,表面粗糙,显得很古朴。秦飞鸿把两块石板的正面都仔细看一遍,没有发现一处刻字。他不满地说:
“你们谁说这里是大户人家的祖坟?墓碑不是要刻字吗?你来看,石板上一个字也没有?怎么会是墓碑呢?”
两个相视一眼,失望地说:
“不管是不是坟墓,这里都要挖成路基,我们先把土扒出来再说。”
他们这一番争论引来附近的几个村民,大家看到陡坡立着的两块大石碑,好奇地一起用力,继续挖开后面的泥土,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