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气很适合,连续几天,天空被一层灰云遮住,太阳躲进云层里。阴天是种树的好日子。河湾村和莲花村的人们分散在桂花山上,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地挥锄扬铲,满怀希望地把摇钱树植入土里,连着树苗一起种进树坑的还有村民一个甜美的发财梦。
山坡下,一群耕牛在静静地肯吃青草。突然,两头公牛不知道是因为争食还是争抢母牛对打起来。其中一头公牛落败了,惊慌失措往山上逃走,胜利者紧追不放。
伍天佑正在树坑旁埋头种树,两头公牛直直朝他奔去。
“大佑,小心公牛!”山坡下的一人见状大声叫起来。可是,伍天佑吹着口哨,专心种树,没有听见。公牛一窜一窜向他靠近,眼看就要踩到他身上。
近旁的村民听到第一个人的喊声,个个看过来,知道情况紧急,异口同声地叫道:
“公牛!公牛!快躲!快躲!”
伍天佑猛然感到气氛不对,刚抬头,就看到公牛粗壮的蹄朝自己头上踩过来。“啊?”他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一声,下意识往后躲。咔嚓一声,伴随着一声惨叫,伍天佑被公牛撞到在地上,脑袋躲过了一劫,可是左肩却被牛蹄踩踏,骨头破碎,肩膀塌陷。他痛得不敢动弹,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撕牙咧嘴,大口喘气。
有人大声喊道:
“不好了,伍天佑被公牛踩伤了!”
大家赶紧奔跑过来,焦急地问道:
“踩中人没有?”
“伤到哪里了?严重吗?”
伍大成在坡上听到人们的叫声,知道父亲被公牛踩伤,连跑带跳奔下来,紧张地问:
“爸,你怎么了?公牛踩中哪儿啦?”
伍天佑疼得没法吱声,啧啧地倒吸着气,伸右手指指左肩。伍大成见他痛得厉害,趴下来看他血迹浸湿的肩膀,不敢触碰。
龙锋正扛着一捆树苗爬上坡,见此情景,丢下种苗跑过来,急急地问:
“天佑叔伤到哪里啦?严重不严重?”
有人回答说:“公牛踩到了天佑的肩膀,有骨裂的声音,好像伤到了骨头。”
龙锋蹲在大成身边,一边细看伍天佑的伤情,一边不满地说:“公牛追打,怎么没有人提醒天佑叔?”
“我们大声喊他了,他没听见。”
龙锋同情地说:“这下麻烦了,伤得这么严重?天佑叔,痛吗?”
伍天佑紧蹙着眉心点点头。龙锋解开他衣扣,小心地把左边的衣领退下来。“哎呦!别那么用力……”伍天佑痛得叫起来。“好,好,我轻点。”半边衣领退下来了,伍天佑的肩膀开裂了一道口子,几片碎骨露出来,伤口不停地流血。
“啊?”几个胆小的村民惊叫道,他们看不得这样的惨状,别过脸去。其他胆大的人围上来看,关切地说:“伤得可不轻,快点送医院。”
“拉树苗的卡车就在山脚下,快,把天佑叔抬下山,送医院。”龙锋托住他的头,指挥四五个人上来抬伤者。伍天佑身体一移动,肩膀就钻心的痛,他咧嘴大叫:“哎呦!痛!”龙锋赶紧提醒大家:“慢点,小心,小心。”伍天佑趴着的地方积着一滩血。
老村长钱穆桂听说有人受伤,气喘吁吁爬上山坡,他一看,伍天佑伤口鲜血不停地流淌,嗒嗒嗒地滴地上,连忙说:“血流这么大,不止血怎么上医院?路这么远,人没到医院,血就滴干了……”
龙锋听了才醒悟过来,愧疚地说:“看我急得糊涂了……先放下,用东西缠住伤口止血……”近旁的村民赶紧递过来几块毛巾。可是,因为创面大,伍天佑肩膀虽然缠上了好几层毛巾,可是血还是滴滴哒哒止不住。
龙锋担心地看地上的一滩血迹,抬头看向钱穆桂,焦急地问:“怎么办?”
钱穆桂快步向前,蹲下身,麻利地解下脚上的解放鞋鞋带,从伍天佑腋窝穿过,把肩膀的毛巾绑紧。伍天佑疼得直喊:“哎呀!你轻点……”
覃芳早就听说汪霞,知道她的名气大,但是没有机会一起干活过。这次合作种树,覃芳正好跟汪霞是一组,她一边给树坑培土,一边问汪霞:“人家都说你是河湾村的穆桂英,你当真会武功?”汪霞莞尔一笑:“我爷爷当年闯河西,跟伙计学过武艺。我从小就喜欢看爷爷练拳,爷爷就教了我一些拳脚。我倒听说你读书的时候文才很好,在报上发表过作文呢。”
两人越谈越投机,覃芳钦佩地说:“你还真学过武艺……”这时,有人大声说:“伍天佑被公牛踩踏,伤得不轻。”
汪霞一听,丢下铁铲,拉着覃芳的手往山坡人声喧哗的地方跑。钱穆桂正在给伍天佑伤口缠紧绳子,血还一直往外冒,覃芳连忙说:“血还止不住,这不行,可能伤口太深,得叫陶晓华。陶晓华呢?”
旁边的人一路传唤。原来,陶晓华在另一边的山坡下植树,他听到消息,急匆匆奔跑过来,用手捏捏伍天佑包着的肩膀,问道:“伤到骨头了吗?”
“骨头都裂开了。”
陶晓华急忙说:“骨头裂了,可能弄破了血管,这样缠是止不住血的,得上药,不然人就危险。”
龙锋听到伤情危及生命,焦急地问:“这是山上,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