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田野的虫害危机终于化解了,大家在陶晓伟的指导下紧接着给稻苗追施化肥,催促稻禾壮杆孕穗。
热带灿烂的阳光,源源不断地给稻田送来温热,加速禾苗的光合作用,禾叶泛着光泽,焕发出勃勃生机。稻禾见风就长,一刻也不停留,孕穗接着灌浆,不久就喜气洋洋地吐花。稻花香里说丰年,乡亲们最喜欢吸闻稻田的花香,阵阵侵入心扉的稻花香,让他们倍感丰收的喜悦。
这次成功防治水稻虫害,让乡亲们更加信服陶晓伟。
田野里,田块纵横交错庄,像孩子们涂上地纯真拼图,看起来好像是各家各户在单独劳作,其实有一张无形的网把大家的命运拢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谁都不能够单打独斗。
张兴从水坝的机房出来,不安得观察水坝的水位,龙溪水位一天天往下降,真让人担心。
“我们再来潜一个,我就不信你潜得比我时间久。”
“你来追我呀……”
“快停下,我呛水了……”
一帮小孩在河里玩水,有的比赛潜水,有的在打水仗……他们无忧无虑地嬉戏逗乐。
张向荣扎进水里憋住,实在熬不住了,猛然冲出水面,他一把抹去脸上的水,看到爸爸在岸边,高兴地叫喊:“爸爸——”
“哦。”张兴敷衍地应一声,像着心事。快乐是孩子们,他们永远不知道眼前的烦恼,就像自己小时候一样。
“帮我拿捞网递过来……”张向荣再次扎人水底,潜游过来,近岸边,突然窜出水面。
“快呀,把捞网递给我。”他不耐烦地叫道。
张兴拿过岸边上的渔网,伸给他。
张向荣接住,高兴地说:“坝尾的水浅了,芦苇丛里有很多鲤鱼,用网一捞就能捉到。”
“向荣,快呀。”河里有人大声朝他喊,他向父亲扮了一个鬼脸,提着捞网扑入水里,快速向坝尾游去。
孩子只顾他们的玩乐,哪里知道大人的忧心?老天爷连续干旱,上游的水越来越少。再这样干旱下去,麻烦就大了。如果水坝水位继续下降到警戒线,水轮机动力不够,发电机就很难工作,全村就得重新跌入黑暗中。水渠的水流不足,供应不了村头村后两片田野,今年的水稻就难保了。
天空不下雨,真让人揪心?
人到中年万事忧。村里事,家里事,田里的事,一桩一桩,让人放心不下。他是大哥,肩膀上的担子比别人大,一家老老小小挤在老房不行了,按惯例,老屋要留给二弟张宏,自己得到村头找一块新的宅基地。
爷爷总说村头风水好,可是这里地势偏低,又临近古井边的大鱼塘,容易招来水患。要选朝北向的地方,更加难找。他干脆把眼光看往村外,在小学对面一处山梁下选好一块地方。
他很满意,新宅地紧邻进出莲花村的山路边,既可以把村子的框架拉大,又可以居高临下,把莲花村收进眼底。
他和大青一有空就跑到新宅地开挖平整,憧憬着拥有自己独立的一片崭新世界。
那天,他和大青在新宅基挥锄头开挖,爷爷发现了,跟上来左瞧瞧右看看,脸皮紧绷,欲言又止。张兴和大青知道他迷信,忙着干活,不理睬他。
张学问终于忍不住了,他让张兴和大青停下活儿,严肃地说:
“张兴,你要起新房干嘛不问问我?这个地方不理想。走,回去我再跟你说。”
张兴一边干活,一边说:“爷爷,这个地方好,靠近大路,出入便利。地势开阔,可以俯瞰整个莲花村……”
爷爷小声跟他说:“你不懂,在这里不好说。走,我们回去再说。”
大青见爷爷神神秘秘的样子,故意大声说:“爷爷,你看,这块宅基位置高,四周的风景都看得清清楚楚,很优美。我和张兴都喜欢。”
张学问焦急地跺脚:“你们年轻人不懂。收工收工,回家,我们马上回家。”
张兴抬头看看天,太阳升高,阳光火辣辣地晒,他说:“大青,上午就做到这里吧,收捡工具,收工。”
下到龙溪边,张学问连忙对张兴说:“我不是让在鱼塘边选宅址吗?你怎么到村口外去挖地基呢?那是山梁龙脊,刚才在上面禁忌,我不说,怕惊动龙脉。房子建在龙脊上面不安稳。马上换回来,在村头的鱼塘岸边建,那里龙脉围拱,是难得地风水宝地。”
张兴不愿意,说:“爷爷,你怎么这么多讲究呢?村头那里地势低洼,潮湿不要紧,就怕水患。你还记得吗?那年发大水,覃木工家就被水淹塌陷了。鱼塘岸边不能起房子。”
张学问不高兴地说:“你们知道啥?人的命水好不好,就看他的运势。决定人的运势有三个关键,一是生辰八字,二是房屋宅地,三是祖宗坟山。房屋宅地是大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呢?村外山梁是不行的,你快点换回来,就在村头的鱼塘岸边建新房。”
大青听他说得玄乎,不耐烦了:“爷爷,照你这么说,我们这里有山有水,龙脉明显,好找。人家内地平原,地势平坦,一看无边,山都没有一座,怎么看风水?他们就不用起房子了吗?”
张学问见她问得幼稚,更加不满:“你们哪里懂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