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住啊……”王盅钦不顾自身的伤势,全力在空中飞行,但是酒葫芦依旧在风中摇曳,化作满天的光粒子,在渐渐随风而逝。
残阳甚至比血更红,天际的火烧云在白雾的衬托下,宛如烙红的铁,稀稀疏疏的散落在天空。
一个令人难忘的黄昏,一个血腥的黄昏,一个令人无限伤感的天色。
王盅钦的速度极快,但是握着酒葫芦的手终究还是随风而逝。
借着王盅钦飞速而来的风势,酒长老成笠韵的身体消散在空中。
“都死啦……”王盅钦声音沙哑,仿佛落寞的身影,十分无助。
天际的飞舟似乎终于再次可以控制,在宁王的命令下,渐渐落了下来。
“师祖……”流风呼唤,心如刀绞。
北玄剑宗经此一役,将彻底化作历史云烟,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废墟,成了齑粉。
宁王站在甲板上,看着北玄剑宗仅剩的几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同时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清晰。
就在这是,突然似乎天色变了。
西蜀的天因为山体众多,又长年被白雾遮蔽,很难让人可以看到天空。
但是,这一刻,所有生活在西蜀的人,都清晰的感觉到了。
天在变红。
不,不是天在变红,是有一股令人心悸的血腥味。
太浓了,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要末日降临吗?”
“难道说有人杀红了眼,要将整个西蜀的天都染红吗?”
而在高空之中,飞舟的甲板上,王盅钦却突然站了起来。
“成功了吗?”王盅钦的眼睛血红,流下了血泪,老人的脸上充斥着落寞悲伤的喜悦。
“千年守护,终于等来了他的主人吗?”王盅钦永远不会忘记,在他成为北玄剑宗太上长老之际,上一代长老告诉他的话语,并且让他发下誓言:尽一生之力,为剑找到主人。
这是每一个成为北玄剑宗太上长老的必尽职责,后来自己又将太上长老传位他人,自己默默守护后山,同样也是为了守护那把剑。
整个西蜀,在瞬间,仿佛成了血色的汪洋,中间有白雾映衬,在残阳下,如同弥漫的血雾,场景异常恐怖。
远在刘云城的流云国国主,似乎感觉到了天际的变化,望向了西蜀方向,只见那边的天空,似乎有一缕血色的光,直冲天际。
“难道说,它找到了主人?”
一句话出口,流云国国主的脸变了。
“阴风谷不会是朝着那把剑去的吧?”似是疑问,但又肯定。
在联想半月前的五派大比,阴风谷出动的阵容,目光越来越凝重。
“乱世将起,风雨飘摇,不知道流云国能够坚持几何?”流云国国主隐隐为国家的未来担忧。
而在百里开外的雾隐山上,青锋自从重华下葬之后,就一直呆在其墓旁,似乎整个人陷入了沉寂一般。
“嗯?”青锋抬头,向西边望去。
“传说中的那把戮剑出世了?”青锋作为雾隐门掌教,对于流云国范围的秘辛自然知道甚多,特别是北玄剑宗的那把戮剑,更是关注,毕竟这可是和雾隐门的演绎造化镜同属神器之列的神器,而且因为剑主杀伐,就
威力而言,更甚演绎造化镜,怎能不让他关注。
“戮剑出,杀伐路。一经出现,便是血染长空,不知是福是祸?”
“师父。”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出现在青锋的面前,面容上带着俊逸,但是却如同死寂一般,而在他的手里,握着一面古镜,正是雾隐门的神器,演绎造化镜。
“落翼,你要去看一看吗?”
落翼没有说话,目光盯着西方的天际,似乎那道直指长天的血光很吸引人,让落翼久久不能回转。
“既然你要去,那便去吧。”青锋没有阻拦,同时告知落翼,说道:“你离开时,告诉陈言一声,让他打点好雾隐门的一切事物,尽量别找我。”
青锋说完,眼睛看了看身旁的墓碑,上面写着三个字“重华 墓”。
“我会尽余生,陪着你的。”青锋在落翼离开之后,喃喃自语,似乎深爱的重华,依旧还活着,眼睛闭上,再次沉寂下去。
夕阳下,雾隐山上,很是寂静。
……
一处山谷中,一身身穿锦服,但是脸上却是森然尽显,正是半月前,大闹雾隐山,破坏五派大比的九殿使,而在他的身旁,魔主长发飞扬。两人瞩目西方,看到了一道血色的剑光。
“那把剑要出世了?”魔主并不清楚,向九殿使问道。
九殿使看着剑光,说道:“戮剑出,杀伐路。”
“只是不知道,这次的杀伐路,是不是为我等而开?”九殿使盯着血色的剑光,似乎有种隐隐的渴望。
“杀伐路?”魔主不解。
“一条通向强者的路,为大世开启,路上染血,皆是杀伐,称作杀伐路。”九殿使似在自语,却又给魔主解释听。
“希望是他们得手了吧。”九殿使盯着西方的那道剑光,顺着山谷的夕阳,在眺望……
西蜀的天空,血色成了唯一的色调,一缕光芒,从北玄剑宗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