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
伯洛戈喜欢这个词汇,它能以一种幽默的方式,极为贴切地形容自己死而复生后的状态。
就像字面意思一样,在酒吧里醉生梦死,然后倒在街头的某个角落里,当你睡醒时,你会抱怨身体的疼痛,与大脑的昏厥,顺便好奇一下,自己醒来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伯洛戈疑惑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片阴暗之地,耳边传来清晰的风声,但身体却没有感受到气流的涌动,似乎自己与风暴只有一墙之隔。
自己被换好了一宽松的睡衣,身下铺着一层毛毯,看样子是有人怕自己冻到,为自己特意准备的。
伯洛戈摇了摇头,不死者没那么娇弱,然后伯洛戈又想到,可能是对方为了表达对自己的重视,才做了这些多余的准备。
自己好歹也算是为克莱克斯家浴血奋战了,如果他们把自己像垃圾一样丢在一旁,等待自己的复活……这很合理,但又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伯洛戈觉得嗓子有些堵,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将血块吐了出来,一时间胸口觉得轻松了不少。
真见鬼……
伯洛戈回忆着自己死亡前的经历,真没想到出门旅游也会遇到这种事,伯洛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帕尔默的运气牵连了,早知道就该和帕尔默分开走。
用力地舒展了一下身体,伯洛戈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简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螺旋堆叠的书架仿佛没有尽头般排列着,诸多的财富珍藏,随意地铺满地面。
金灿灿的光芒,映照在脸上,伯洛戈觉得自己都具备了些许的高贵感,如果伯洛戈苏醒前打了个滚,他就会在诸多的金币上睡醒。
这听起来还蛮不错的,少有人会有这样的机会。
“我怎么在这?”
伯洛戈认出了这个地方,这里是风窖,高浓度的以太充盈在身体的四周,给伯洛戈带来一股强大感。
凝华者与以太之间的关系,就像鱼儿与海洋,充盈的以太环境总是令人感到安心,就像在温暖的摇篮内。
很快,伯洛戈大概猜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了,高浓度的以太环境有助于自己的复生,伏恩大概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把自己安置在了这个重要的地方。
伯洛戈最后看了眼这个神秘的地方,别看这里一副陈旧寂静的模样,在这折叠起来的虚域内,长眠着诸多的元老,他们每一个都具备着守垒者的实力。
守垒者……
与拉尔夫的战斗,伯洛戈几乎全程被压制,即便有所行动,也是靠着不死之身的力量,硬撑过去。
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与银骑士的厮杀中,伯洛戈就已经体验过一回了,本以为自己晋升了祷信者后,这一情况能有所好转,但面对守垒者的力量,自己还是难以反抗。
伯洛戈系紧宽松的睡衣,面料的感觉很舒服,想必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
此刻伯洛戈居然有些开心,要知道自己每次醒来,都是在那单调的医院内,穿着单薄的病服,自己这次醒来,终于有所变化了。
“也不知道外头怎么样了。”
伯洛戈说着朝风窖外走去,为了阻止德比前进,伯洛戈几乎摧毁了风窖周边的所有建筑。
自己说不定出门就能看到自己的伟大杰作,也不清楚伏恩会不会因此向自己索赔,但自己也是在为克莱克斯家而战啊。
不……不对劲。
夜族的突袭完全是伏恩设的一个局,这个完美的骗局就连自己人也被骗进去了,包括伏恩的儿子,帕尔默·克莱克斯。
也就是说,无论是拉尔夫的叛变,还是德比的袭击,这一切都在伏恩的算计中,那么自己的参战,是否算是搅局呢?
比如在伏恩的预计里,这片建筑根本不会毁成这样……
伯洛戈在想,秩序局会不会为自己的造成的损害付款,还有的就是,摧毁建筑时,伯洛戈个人感觉真的很畅快。
走出风窖,预计中的废墟并没有出现,熟悉的长廊,鲜红的地毯,窗户逐一敞开,花瓶里的鲜花随风摇摆……
伯洛戈的大肆毁灭仿佛是一场梦境,现在梦醒了,建筑完好无损,伯洛戈甚至看不到什么血迹。
“哦,您醒了啊。”
陌生人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位侍从正站在不远处,他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伯洛戈,微笑地冲伯洛戈行礼。
“你……你好。”
伯洛戈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克莱克斯家的力量,至于自己心底的谜团,应该很快就会得到答案。
“家主在等着您。”
侍从说着侧过身子,做出请的手势,引领着伯洛戈前进。
伯洛戈点点头,路过窗边时,朝着窗外看去,经过清洗,海岸上依旧血红一片,还有诸多的尸体堆积起来,等待着处理。
那不是什么噩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伯洛戈转而看向这脚下的地面,以及这庞大的晨风之垒。
伯洛戈突然提问道,“是虚域的力量吗?”
在虚域中,建筑的更迭并不是个稀奇事,这一点伯洛戈早在垦室内体会过,那座神秘的建筑仿佛具备着真正的生命力,变幻着形体,在重叠的空间内野蛮生长。
侍从微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