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诞奇异的战场上,一位破障而来的夜族目光兴奋地看着你,脸上洋溢着贪婪的渴求,仿佛你是他梦中的情人……亦或是仇人。
换谁遇到这种事,都会被深深地震撼到,思维陷入宕机,但好在伯洛戈不是第一次经历过这种事了,早在遇到奥莉薇亚时,那个女人就向自己提及了自身的气味。
瑟雷·维勒利斯的气味。
这源自于一次醉酒,瑟雷割开了手腕,一边讲述自己的血液有多么珍贵,一边往伯洛戈的嘴里塞,试着把伯洛戈打造成超级不死者。
闹剧最终以博德的出手为结束,事后伯洛戈也仔细地清理过自己的身体,他以为自己清除了血迹,但遇到奥莉薇亚后,伯洛戈意识到,一位夜族领主的血,是没那么容易洗干净的。
血液洗去,但血气永存。
利剑贯穿了夜族的胸口,釜薪之焰沿着金属燃烧,渗透进伤口之中,夜族眼中透露出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情景,下一刻利剑崩塌,如同深埋进血肉里的种子,在伯洛戈的统驭下生根发芽。
丛生的铁棘将夜族的身体撕成了粉碎,血淋淋的内脏挂在铁枝之上,如同一座残忍的艺术品。
遭遇了如此重创,那名夜族却没有死去,毕竟他算得上是一位身负不死债务的债务人,头颅歪扭着,对着伯洛戈大声质问道。
“有趣,在这个时代,居然有人能获得领主的血盟。”
血盟。
伯洛戈熟悉这个词汇,与“赋血”一样,这是专属于夜族的词汇,这个诡异神秘的家族在这超凡世界内自成体系。
夜族的血液极为特殊,必要时可以当做一种炼金素材来使用。如果夜族将自己的血液赋予给人类,人类主动接受了鲜血,那么就会自动缔结血契,成为夜族的一员,被转化为永夜的不死者,背负沉重的债务。
拒绝则是死亡。
赋血这一行为发生在高阶位夜族与低阶位夜族之间,高阶位夜族便可以以此提升低阶位夜族的血统纯度。
在时轴乱序事件中,伯洛戈就接受了一次算不上赋血的赋血。
舔了舔嘴唇,伯洛戈还能隐约地记得,那杯添加了瑟雷血液的“瑟雷的爱心”的味道。
那味道太糟糕了,感觉就像在喝洗衣液,还是柠檬味的。
夜族与人类之间的赋血像极了奴隶契约,但人类在夜族的眼里,也并非一直那么不堪,一些被夜族认同的人,将会受到“血盟”缔结。
血盟,简而言之,以鲜血缔结的盟约,仅由夜族主动发起,将自己的鲜血涂染在认可者的身上,如同动物留下自己的气味一样,认可者身上也将携带该夜族的气息。
用街头的话语来讲,在夜族的眼中伯洛戈是瑟雷的小弟,被大哥照顾着,如果有哪个夜族敢对伯洛戈不利,将会遭受夜族领主的怒火。
在几百年前,这可算是无上的荣光,靠着瑟雷的血,伯洛戈在夜族的领地内几乎可以横着走,到哪都会受到最高的礼遇。
遗憾的是,时代变了。
夜族早已埋没进了历史的坟墓里,如今出现的夜族们,也只是历史清算不彻底的恶果。
幸亏这种血盟只有夜族自己能辨认出来,不然伯洛戈遇到别的组织的凝华者,对方一旦察觉伯洛戈身上的血盟,一定会把自己视为夜族的爪牙,施以重拳。
这些资料是伯洛戈遇到奥莉薇亚后查阅的,除了了解到夜族的历史外,伯洛戈也发觉了另一件事。
血盟本身并不具备任何契约之力,也就是说,它无法束缚任何人、任何事。
这本身并不是某种因利益而驱使达成的同盟,更像是夜族源自自身的情感与认可,赋予的一种亲密关系的认证。
这代表着瑟雷的友谊。
一想到这些,伯洛戈就倍感意外,没想到瑟雷那副荒诞的面貌下,还有如此细腻的感情。
但有时候伯洛戈也在想,这是不死者之间的同病相怜吗?还是瑟雷一时兴趣的犯神经病?
这种事瑟雷干的出来,毕竟瑟雷私生活那么混乱,光是和妻子的相片就够堆那么一大册了,算上他结识的那些异性朋友,伯洛戈觉得瑟雷能组出一个团来。
光是异性朋友都这样,伯洛戈觉得自己这样具备血盟的朋友,应该也不少。
但伯洛戈不觉得自己与瑟雷的友谊会那么廉价,也懒得去猜忌那些事。
比起脑海里闪过的插曲,伯洛戈更想先解决掉眼前这位夜族。
“既然具备了夜族领主的血盟,那么我杀死一位夜族,他应该也不会有甚么意见吧!”
伯洛戈恶狠狠地说道,他自己本身就是不死者,伯洛戈很清楚该怎么应对自己的同类。
扩散的铁棘迅速地收缩,它们拉扯着断裂的肢体,重新构筑在了一起,滚动的诡蛇鳞液如铁水般浇筑在了一起,将夜族的断肢拼凑成了一座十字墓碑,彻底凝固。
伯洛戈打了个响指,指尖的铁片相互摩擦,迸发出火花,火线沿着丝线燃烧,如同凭空燃起一样,而后熊熊大火自墓碑上升腾,犹如审判异端时的火刑架。
这是伯洛戈第一次与夜族作战,即便知道诸多与其相关的情报,但真的到实战中,伯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