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德宁走上楼梯,拧开门锁,返回自己的家中。 为了方便到剧场上班,他住的地方离剧场很近,只有隔着一条街的距离,走上几分钟就能到,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高昂的房租。在协定区这租房子,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也有人提议,让柯德宁住在别的城区,这种事很常见,很多人都住在城市的边缘,一大早挤电车来到市中心上班,为此能省下不少钱。 但熟悉柯德宁的人都知道,他之所以住的这么近,主要是为了照顾他的妻子,很少有人见到他的妻子,据说她身体虚弱,需要一直在家调养。 虽然没见过柯德宁的妻子,但大家都知道他妻子的名字。 基妮。 这是剧场的名字,以他妻子命名的。 在很多人看来,柯德宁是个好丈夫,大家都羡慕着那个名为基妮的女人。 “我回来了。” 推开门,柯德宁自顾自地喊道,室内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其中弥漫着呛人的熏香,但柯德宁早已习惯,没有丝毫难忍的样子。 他带上门,站在门口处脱下鞋子与外套,把一个被报纸包裹的东西放在一旁,一边整理着自己,一边说道。 “今天的演出很成功,又有一批记者来采访我了,我猜过几天,我们的剧场就会出现在《欧泊斯日报》上了。” 挂好衣服,柯德宁巡视了一圈客厅,客厅里没有多少家具,简洁的不行,没有丝毫生活感的痕迹。 检查了一下门窗,它们要么被钉死,要么被铁锁锁住,整个房间密不透风,只有门口才是唯一可以出入的地方。 发现门窗都完好无损,没有打开的痕迹后,柯德宁拿起沙发上的东西,走向卧室,继续说道。 “《徘徊之鼠》就要结局了,这是我的第一部作品,也是目前最棒的作品……说实话,我很兴奋,我已经能幻想到观众们欢呼的情景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作为一个创作者,没有什么赞美比这更好了。 走到房间的最深处,柯德宁站在卧室的门前,他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在门口短暂地伫立着。 卧室的门虚掩着,缝隙里透露的是不可知的黑暗,其中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有人正在房间里熟睡。 柯德宁就像在准备什么一样,他深呼吸,然后拿起被报纸包裹的东西,撕开外层的报纸,露出其中的鲜花,一束鲜艳的花束,上面还散发着阵阵的芳香。 推开门,柯德宁走了进去。 室内昏暗,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双人床,柯德宁来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拍了拍被子,熟睡的女人被吵醒,她微微睁眼,转头看向柯德宁,然后一把抱住了柯德宁。 “早上好,基妮。” 柯德宁面带着笑意,很少有人能看到柯德宁的这一面,在绝大部分人的眼中,他是严肃的表演家,而在女人的眼前,他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 被称作基妮的女人没有在意鲜花,她抱住了柯德宁,眼神迷离,身体柔弱,使不上半点的力气,亲昵地亲吻着柯德宁的脖子,张开口,略显锐利的牙尖,刮蹭着皮肤。 “哈哈哈,停一停,太痒了。” 柯德宁哈哈笑着,紧接着他推开了女人,轻声问道。 “你是饿了吗?” 女人没有回应,她费力地爬行着,想要靠近柯德宁,可一阵金属的碰撞声响起,女人再无法靠近半步。 柯德宁没有说什么,他坐在了一旁的工作台上,打开了台灯,室内亮起了唯一的光芒。 光芒并不强烈,仅仅能照亮工作台而已,顺便微微映亮四周的昏暗,映照出物体的轮廓。 能看到散落的花瓣前,女人的皮肤带着病态的惨白,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她发出了阵阵的呜咽声,能看到手脚上都被拷上了镣铐,锁链将她牢牢地困在床上。 “等一等,基妮,马上就好了。” 柯德宁拉开抽屉,里面摆放着一排排暗红色的、被他称作“液灵”的药剂。 “诺姆失踪了,连带着货物消失不见……我怀疑我们被盯上了,这些药剂需要省着点用了。” 柯德宁数了一下,抽屉里所剩的液灵药剂并不多,只有四五支而已,根本支撑不了多少天。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但很快便消退了,转而是真诚的笑意。 “但别担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戴维已经去处理了,他是很可靠的人。” 柯德宁拿着液灵药剂靠近基妮,基妮迷离的眼神闪过一丝贪婪,她再次撞进柯德宁的怀里,啃咬着他的脖子,这一次她显然调动起了些许的力量,柯德宁只觉得脖颈处有些刺痛。 好在他早已习惯,无论是基妮的撕咬,还是她身上那连熏香都无法掩盖的恶臭味。 熟练地将液灵药剂注射进基妮的体内,充盈的灵魂被血液运输至全身,短暂地满足了饥饿的空洞,令焦躁的躁噬症有所缓解。 基妮的动作逐渐轻柔了起来,就像失去了目标般,她缓缓地倒下,重新躺回床上,目光空洞,望着昏暗的天花板。 “对了,基妮,我今天还遇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人。” 回想着伯洛戈的样子,柯德宁略显犹豫地说道。 “其实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就像个谜团,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别人的身上,感到这样的未知感了。” 轻抚着基妮的额头,他感受不到血肉的温热,有的只是尸体般的冰寒。 柯德宁有些难过,他继续说道。 “我和他算是相谈甚欢,而且这个人的想法,还蛮有趣的,他看起来十分冷静理智,可他偏写的故事,却充满了暴躁与偏执……” 柯德宁拿起注射器,拉开另一旁的抽屉,里面摆放着许多的镇定剂,在满足基妮的饥饿感后,他需要用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