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些城,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城下的壕沟,现在城下的壕沟距离城墙已经不到六十步,已经是非常的近了,百步之内就是弓弩射杀的范围。六十步是什么概念,任何士兵,只要张弓搭箭,就能射杀一个敌人。
然而,在现场被吐蕃人射杀的士兵比较少,相反,被大夏人射中的士兵却很多,这些敌人躲在沟壑里,稍不留神,就会有利箭飞来,将射杀。
让李勣心烦气躁的是,敌人的沟壑已经越来越近了,可是到现在仍然没有发现敌人这么做的真正含义是什么,除掉四门之外,沟壑相连。
原本认为这是敌人在关键时候,用掉调兵的,或者是用来挖地道,从地道攻入城中,然而,他发现敌人若仅仅只是挖地道进攻,这个时候,早就挖到城墙下面了,绝对不会浪费时间,挖这么多的沟壑,这下让他感到迟疑了。
沟壑缓缓靠近城墙,李勣就感觉到自己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他每天准时出现在城墙上,用来激励军心,然而,这个时候,他发现事情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面对沟壑,不仅仅自己心中恐慌,就是下面的士兵也是如此,他们也在议论眼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敌人到底是玩什么花样。
“懋功,你说苏定方这是在干什么?要进攻就进攻,我们也不怕什么,他这一套在玩什么,打也不打,退也不退,这,这,到底是什么手段?”李守素上了城墙,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看了你的样子,我倒是知道了一些,他这么做,就是让我们着急,让我们恐慌,现在看来,恐怕事情真的像他猜测的那样,我们是真的恐慌了。”李勣顿时苦笑道。
“恐慌?”李守素面色一变,他扫了四周一眼,发现事情可不就是这样的吗?不仅仅是自己紧张,就是身边的士兵不也是如此吗?脸上都透着紧张的模样,生怕有一支利箭会在这个时候射出来,要了自己的性命。“为何会这样?”李守素忍不住询问道:“这个苏定方认为这样,我们就会失败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恐慌又能如何?最后发起进攻的仍然是人?难道他挖这些沟渠,就能摧毁我们的城墙不成?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李勣听了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思索之色。李守素虽然是在抱怨,但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管现在是什么样的手段,最后的结果,就是摧毁自己的城墙,和自己发生决战。
所以不管对方想干什么,只要自己不乱,敌人就不能将自己如何,最后的结果还是双方在城墙上厮杀,这一点是改变并不了的。
“来人,准备一些酒菜,本将军要和李大人在城墙上小酌几杯,看看城下的敌人挖沟。”李勣自认为自己想清楚了,当下就让人准备了酒菜,邀请李守素在城墙上喝酒。
“懋功,这莫非有什么讲究不成?”李守素端着酒杯,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你我两人坐观敌人在城下挖土,也当做一个乐子。”李勣笑呵呵的招呼道。
李守素想了想,最后也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就当一个乐子,我倒要看看,这苏定方是如何攻下逻些城的,不正经攻城,只知道玩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难道这样就能攻下逻些城不成?我逻些城是何等的坚固,岂是一般的手段可以攻下来的。”
李守素的声音很大,大的连周围的士兵都能听见,那些士兵见李勣和李守素两人都在喝酒,一副风轻云澹的模样,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脸上的紧张和烦躁也消失的不见踪迹,甚至有些胆大的士兵,还张弓搭箭,想大夏士兵射出手中的利箭,或是指指点点,模样十分轻松。
城墙之下,尉迟恭和程咬金两人骑着战马,领着亲卫在巡视阵地,两人手执千里镜,看着城墙上的敌人,眉宇之间多了一些紧张。
“哎,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再这样下去,下面的将士们可是要骂娘了,大家居然出来做苦力,这进攻也不是,不进攻也不是,就这样挖土不成?朝中的那些文官们若是问起来,西征大军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拿下逻些,我们该怎么回答?说我们都是在挖沟?还不被那些文官们给骂死了?”程咬金有些着急了。
“不如此,你想怎么回答?”尉迟恭冷着脸,冷笑道:“告诉他们,我们这边每天因为攻城死了多少人,而且,还没有攻上城墙,你说,那个时候,那些文官们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程咬金听了心中更加郁闷了,前面一个观点还好一些,毕竟损失的只是粮草,后面损失的是人,每个士兵一旦战死,朝廷就要给予大量的抚恤金,还要照顾他的家小,损失更多。
“但是也不能这样拖着啊!每天消耗的粮草可一个大数字啊!我可是听说了,杨弘礼在巴蜀可是叫嚣的很厉害。”程咬金眼珠转动。
“他叫嚣?有什么用?败军之将,连柴绍都打不过,若不是他,今年我们根本不需要再次出征,去年的时候,就已经将逻些城拿下来了,这都是他的无能造成的,这样无能的人,还居然在后方叫嚣,他难道不应该感谢陛下的不弃之恩吗?”尉迟恭大声说道。声音之中蕴藏着一丝不屑。
虽然言语之中多是攻击杨弘礼的,但程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