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建言道:“赞普,大夏皇帝阴险狡诈,他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战争,眼下决战即将来临,最大的可能就是就是敌人已经有了足够的准备,甚至他们的人早就潜伏在逻些城中了。”
“不可能吧!”禄东赞听了之后,面色一愣,忍不住说道:“大将军,敌人现在就已经潜伏了?这种可能性比较小吧!我们可是按照中原的吩咐,形成了保甲制度,任何一个人若是没有周围为其做保,都是我吐蕃的敌人,而且,汉人和吐蕃人之间还是有些区别的,我们不可能发现不到的。”
柴绍战死之后,吐蕃的密探就交给了禄东赞,现在李勣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让禄东赞心中有些惊讶,还有一丝不满。
“并非是你粗心所导致的,而是在逻些城内,鱼龙混杂,加上敌人阴险,进入城池的事情几乎是铁定的事情的,因为大夏皇帝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在这茫茫高原之上,周围都是敌人,粮草周转困难,若是没有一点准备,大夏是不会发起进攻的。”李勣摇摇头,他并没有否定了禄东赞的功劳,因为双方要面对的敌人,实力太过强大,强大到禄东赞不是对方的对手。
“那现在该怎么办?”松赞干布却很信任李勣,他认为李勣所做的推断是有道理的,毕竟大夏的凤卫神出鬼没,加上前段时间,大量的吐蕃难民,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在这个时候,有凤卫渗透进来也是有可能的,但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将这些人从黑暗之中引出来。
“让所有的男人都上街,参加劳作,或是搬运物资,或是参与防守,其他的任何一个地方,出现男人,那就是叛逆,就是敌人的哨探,派人将击杀就是了。”李勣忽然咬牙切齿的说道。眉宇之间多了阴霾,看的周围众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李勣这一招实在是太狠毒了,要知道,一旦大家都在劳作的时候,你一个男人行走在大街上,不是贼人又是什么。
李勣这一招,还能光明正大的使用那些百姓,让百姓无话可说,谁也不想成为贼人。百姓心中或许是有怨言的,但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心里面也是会理解的。甚至心中的一腔怒火会冲着大夏。
“好计策,虽然有些阴损,但只要能够对付大夏,阴损就阴损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苏勖听了,顿时双眼一亮,说道:“赞普,臣下认为这件事情可以这么操作,聚集城中的青壮,为赞普所用,无论是为守城的后备力量,还是做其他的用途,都是可以的。”
“虽然是劳作,但总比被人击杀的好,若是不为吐蕃效力,那必定是我大夏叛徒。”松赞干布听了之后,而很快就同意了两人的建议,让禄东赞发出告示,将全城的青壮都征召,组成后备援军,为己所用,随时准备应对大夏的进攻。
甚至李勣还出主意,将所有的粮草都收集起来,根据战时表现,统一调度。
最让松赞干布担心的是吐蕃的存粮,逻些城的防守他并不担心的,但城中的粮食却让他很担心,一旦敌人围困,只要超过半年,城中的粮食就会缺少,失去了粮食,再坚固的城防,也是不可能抵挡住敌人的进攻。
李守素的主意虽然是阴损了一些,可实际上,却能尽可能的帮助松赞干布解决这个问题。这让松赞干布很高兴,很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杀了李守素,将其首级送给大夏,否则的话,哪里有这样的主意出现。
“物尽其用,在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人都是有用处,要告诉他们,一旦大夏兵马入城,这些人将会有很什么样的下场,男人成为奴隶,女人为大夏将士所凌辱,至于其他的老人将会被斩杀,高过车轮的男孩都会被屠杀。”苏勖双目中寒光闪闪,冷芒闪烁。
松赞干布听了,看了苏勖一眼,实际上,大夏一旦攻入逻些城后,这些事情未必会发生,但这个时候苏勖说出来,无疑会凝聚全城的战斗力,整个逻些城内,无论男女老少,恐怕都不想大夏兵马入城,唯一能做的就是集中力量,击败对方。
只是苏勖这种做法实在是太残忍了一些,这是将全城百姓的性命都绑在战车之上,要死大家一起死,可以想象的出来,大夏一旦发起总攻,整个逻些城将成为废墟,大夏为了夺取逻些城,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松赞干布并没有阻止,现在的吐蕃地盘已经很小了,只有逻些周围的一些地盘,想要保住逻些城,只能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全民皆兵就是一种办法,节节抵抗也是一种办法,可惜的是去年的许多计划都没有实施,否则的话,哪里有现在的局面。
“诸位,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战,只要击败了敌人,我相信,大夏数年之内,绝对不会攻入逻些城,中原汉人曾经三征高句丽,最后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只要我们这次还能继续抵挡住大夏的进攻,不用我们自己反击,大夏就会主动撤军。”松赞干布扫了众人一眼,说道:“那个时候,我们就能重新恢复昔日的疆土,我也会不吝封赏,为诸位裂土封疆。”
可惜的是,李勣和苏勖等人听了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成年人讲究的是利益,李勣和苏勖两人是大夏的仇人,为了生存,有没有封赏无所谓,禄东赞跟随松赞干布多年,一身荣辱早就和松赞干布捆绑在一起,有没有封赏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