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驿之中,尚囊看着外面的桃树,桃树上硕果累累,有些桃子已经熟了,可是尚囊却没有一点食欲,大夏朝廷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就能说明什么,这让他很懊恼。
谈判总得是要谈的,就算不能和亲,也可以谈其他的东西啊!书籍、工匠、铁器甚至兵器都是可以的,大夏的兵器十分锋利,远超吐蕃。
可是现在看来,郑烈的言辞让尚囊很是恼火,大夏高高在上,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就是下面的官员也是如此。
明明是自己吃了败仗,连松州都丢了,可是对方仍然认为自己是天朝上国,这种态度让人十分恼怒。
但尚囊没有将自己的愤怒表现出来,大夏的确是有这个资本的,一路行来,让尚囊见识了大夏的强大。
同样,这也让尚囊更加希望从中原带去先进的文明和武器,用来武装吐蕃,让吐蕃的势力得到提高,最后来抗衡大夏。
“尚囊大人,请随小人来。有人要见你。”正在思索间,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他回头望去,却见旁边一个小厮,手上捧着一个托盘。
尚囊一愣,最后并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托盘上的一杯香茗,苦涩之后就是甘甜,自己却跟着下人身后,很快就消失在阁楼之中。
“不知道阁下是谁?”后面的马厩之中,尚囊看着自己战马旁边的一个年轻人,正在认真的擦拭着战马,扫了四周一眼,见周围没有半个人影,顿时知道,肯定是对方在约见自己。
“尚囊大人不用猜测我是谁,只要我是你的盟友就可以了。柴绍去见赞普就是我的主意。”年轻人低着头,一边擦拭着战马,一边说道。
“你?”尚囊嘴巴张的老大,没想到在燕京居然能见到柴绍的人,甚至对方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看到他擦拭战马的双手就知道,双手白皙而修长,分明是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人。
“我若是你,立刻带领你的人离开燕京,这燕京不是你能呆的地方,大夏朝廷算计绝对不会同意你的任何要求,你们派兵袭击了松州,杀了松州那么多人,大夏就不会放过你们吐蕃的,不仅仅是昙宗已经率领大军进入松州,大夏还从西北抽调了兵马进入松州,你留在这里,不过大夏在拖延时间而已,等西北兵马进入松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杀你祭旗。”年轻人冷冷的看着尚囊。目光好像能够将其看穿一样。
“果真如此?”尚囊面色苍白,他知道大夏肯定会拖延时间的,但绝对没想到,大夏居然还想着杀自己祭旗,这还是号称中原礼仪之邦吗?
“哼,大夏皇帝本身就是一个无耻之辈,背信弃义,不杀来使的事情常有发生,以前他也不是没干过。”年轻人站起身来,端着木盆,转身就走。
“多谢先生指点。”尚囊顿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他朝对方行了一礼,询问道:“尚未请教先生大名?”
“以后你就知道了。”年轻人匆忙而行,很快就消失在尚囊面前。
夜晚,岑文本府邸,郑烈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岑府的管家,一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样子,显然郑烈是没有通传就闯进来的。
岑文本是好脾气,挥了挥手,让管家退了下去,才指着一边的椅子说道:“郑大人,如此慌乱,难道这天塌下来了不成?”
“阁老,尚囊逃了。”郑烈面色阴沉,低声说道:“下官无能,还请阁老责罚?”
“他那么多人怎么逃走?他一个人逃走的?”岑文本一愣之后,很快就明白,肯定是尚囊一个人逃走的,否则的话,他使团那么多人,是不可能这么轻松逃走的。
郑烈点点头,说道:“早上的时候,他说出去转转,没想到到晚上都没有回来。下官发现不对,赶紧来禀报大人。”
“好一个尚囊,居然在这个时候逃走,是一个精明人物,可惜了,让他这么轻松逃走了。”岑文本双目中闪烁着一丝异色。
“要不要发下海捕文书,将其擒拿,一个吐蕃人在我大夏境内能逃到哪里去呢?只要他一露口音,就会被我们发现。”郑烈见岑文本不再追究自己,心思有活络起来。
岑文本瞟了对方一眼,忍不住说道:“京师之地,是何等严格,兵马无数,凤卫无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逃出京师,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有内应。”郑烈恍然大悟,右手拍着大腿,骂道:“是哪个家伙敢和吐蕃人勾结在一起的,居然在这个时候害我。”
“在这燕京城中,在这平静的下面,就有李唐余孽,这个人或许就在我们朝堂之上,或许就在民间,尚囊能逃走,肯定是李唐余孽干的好事。”岑文本风轻云淡,说道:“有他们在,尚囊肯定能够逃出去的。”
“阁老,现在难道就这样看着尚囊逃走不成?”郑烈有些不甘。
“有些事情,尚囊在与不在都没有任何关系,西南的局势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困难,我们还是有机会的。”岑文本并没有解释多少。有些事情是他自己谋划的,不宜泄露出来。
郑烈脸上露出狐疑之色,最后才说道:“下官是担心西南的局势会对陛下那边产生影响。毕竟我大夏想要面对两个强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旦陛下在西北或者西南的战争陷入僵持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