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慧!”徐强看软的不行, 竟又抬高声调,“你别得寸进尺!”
“徐强你干嘛!啊——”
该死的。
陈清一个助跑跳上阳台上的凳子,手掌一撑, 轻松翻过围栏。
她冲进101的阳台, 一脚踹翻紧锁的落地窗。
支离破碎的玻璃片四散,反光的斑驳中,她先是护住离窗户最近、跌坐在地的周晓慧,旋即拽过她往身后一拉, 扭身一拳招呼在徐强的脸上。
徐强哐一声跌到茶几上, 整个脑子像地震了。
陈清一脚踹向他的天灵盖。
徐强跌下茶几滚了半圈,捂着鼻子尖声哀嚎,鼻血流的到处都是。
陈清掏出手机拨打110:“您好,我要报警,朗华小区8幢101有人家暴,而且涉嫌PC。”
徐强脸色黑得吓人,他本来还恍惚着,一听到陈清在报警,整个人都杀气腾腾的。
他一手抄起角落里的花瓶,狰狞的五官把他撕扯地像个杀人犯:“去死!”
陈清眼疾手快,一掌敲向他的手腕,他手瞬间像布满马赛克似的麻了,虎口一松,陈清顺势接过花瓶,给了他后脖子一下。
花瓶应声碎成两半。
徐强“嗝”一声,彻底昏死在地摊上, 还抽了两下。
挺温馨的一个家, 如今桌子椅子倒了一片, 菜洒了一地。
地上还躺了一只昏猪。
陈清放下花瓶,去扶周晓慧。
她虚弱地坐到沙发上,头发有些散乱,T恤也被扯坏了:“谢谢……”
脱下外套盖在周晓慧身上,陈清从旁边抽了几张抽纸递给她:“周老师,你嘴角流血了。”
周晓慧先是一愣,她木木盯着陈清手里白花花软绵绵的纸,鼻子忽然轻轻翕动了一下,眼眶里蓄出晶莹的泪,一滴一滴,顺着她的下巴滴下来,洇湿了她沾满菜渍的裤子。
“傻叉……”她霍然哭了出来,奋而上前,又给了徐强几脚,“我受够了,滚回老家当光棍吧臭傻叉!”
她连珠炮一样的骂,见到什么就往徐强身上砸。
“老娘每个月满打满算到手工资也就八千块,你个饭桶还没有工作。今天晚上回来,看见两盘牛排,最少四百多块……我就说他乱花钱,他还说要犒劳我,花老娘的钱犒劳老娘?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就心血来潮,要看看他的花费记录……脏死了,多看一眼都脏了老娘的眼睛!he tui!”
陈清:O△O
空气忽然沉默了。
陈清定定望着她:“周老师?”
周晓慧先是一愣,然后吸吸鼻子,眼眸渐渐清明起来,这才反应过来,陈清许是她的学生,她不应该在学生面前爆粗口。
“抱歉。”
警察很快就来了,陈清上交了徐强的手机,方便警察可以通过转账记录顺藤摸瓜找到收款人。
警察把徐强抬出去,要周晓慧和陈清去公安局做笔录。
“他是我的邻居,乐于助人而已。”周晓慧帮陈清打哈哈,“去吧,今天谢谢你,真的很感谢。”
“应该的,远亲不如近邻。”
陈清拿过外套套起来,目送周晓慧离开。
她在夜风中站了一会,回头,打开房门,几个趴在窗户上的小伙伴直愣愣盯着她。
曹帅:“陈哥,隔壁不是周老师家吗,发生什么了?”
陈清面不改色:“没什么,本来以为是野猫,没想到是入室抢劫。”
她抬手虚虚拦住两个女生:“别看,嫌犯长得很丑,会脏了你们眼睛。”
徐樱脸瞬间红了,还往陈清身边靠了靠:“好,我才不看!”
曹帅抻头看了眼:“噫,是个鼻青脸肿的胖子,陈哥,不愧是你。”
陈清:过奖,我们其实算群殴。
陈清换了件干净的外套:“走吧,我送你们。”
沈文竹和徐樱家是两个方向,同为富二代,徐樱家和曹帅家倒是靠得很近。
陈清:“我送沈同学回去,她家比较远,曹帅也不方便。”
徐樱当场哀叹出声:“啊,好吧~”
夜晚的路灯如豆,洒下冷冷的黄。
天上冷不丁飘起了小雨。
陈清与沈文竹小跑着进入地铁站:“买把伞吧,一会你要是淋了雨,会感冒的。”
沈文竹连忙摇头:“不用,我家离地铁站没多远。”
“多远?”
沈文竹一愣:“五六百米。”其实有一公里多。
以前沈家有很多套房子,陈清去过其中几个,她极力回忆自己去沈文竹家玩的路,轻笑了一下:“你骗我。”
沈文竹清澈的瞳孔微微放大。
陈清走进一家便利店,挑了一把透明的长伞:“没关系,雨下大了,又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回家很不安全,我送你。”
沈文竹现在住在很老的小区,小区治安不怎么好,前几天还发生了斗殴事件。
听他这么说,她也只好妥协,但呼吸却轻巧了些:“下次我请你喝奶茶。”
“好。”
地铁一站一站过去,沈文竹觉得空气仿佛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