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道:“微臣些许微功,不敢领受陛下恩赐。”
寇准脸色微沉道:“忠靖伯,官家奖你非你一人之事,乃是昭示朝廷赏罚公允!”
“额......”
曹斌脸色一僵,合着奖励我跟我本人没关系呗?
皇帝饱含笑意摆了摆手道:
“好了,忠靖伯,你安心领受便是了。”
“朕本意也是要奖励你的,只是现在提前了些许,你不用觉得亏欠。”
朝廷奖励本质上是好的,既然必须要奖,皇帝也不介意展示一下上位者的心胸。
曹斌见推辞不得,只得接受下来。
不管蔡京有什么阴谋,最少是现在升官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现在妄自担心,也没有什么毛用。
这时,皇帝的眼神沉凝了些许,问道:
“忠靖伯不久前上报消息,西夏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还暗中蛊惑辽国一起出兵。”
说着,他一摆手,身边的太监捧着一摞情报,分给了诸位大臣。
待他们大致看完,皇帝才问道:
“诸卿有什么应对之法?”
知谏院富弼出班道:
“官家,辽国尚有萧太后不愿引发战事,臣愿意出使辽国,陈说厉害。”
皇帝连忙问道:“卿有几成把握,可以说服辽帝?”
富弼愣了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会没有见人,就说几成把握,有点为时过早了。
这时,寇准出班道:
“官家放心,现在萧太后掌握辽国政事。”
“辽帝就算有意出兵,也难以如愿。”
“富知院既然请命出使,想必已经有了八九成的把握。”
皇帝这才欢喜起来,十分满意地点点头,神色轻松了些许道:
“好,那朕就命你为使者,克日出使辽国。”
说完,他又十分期待的问道:
“那西夏呢,是不是也可以派遣使者,让元昊打消用兵的想法?”
这一问,顿时让朝堂众人都沉默起来。
自从西夏立国,还从来没有正式大臣出使。
大宋也一直把西夏当作叛逆,而且元昊那人有点暴虐,连亲母、妻、子都说杀就杀,一点规矩都不讲。
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元昊屠城诈降的事情都干过,谁知道他一发火,会不会把使者给杀了?
人们都怕去出使后,就回不来了。
因此大殿之上一片沉静。
皇帝皱了皱眉道:“难道国家危难之际,就没有人替朕分忧吗?”
正在这时,李堂突然出班道:
“忠靖伯有应变之机,蹈危之能,今履职外事院,实是官家有识人之明,此我大宋之福......”
“臣愿意推荐忠靖伯出使西夏,必能将西夏说服,休兵息战!”
“尼玛!”
这下曹斌可是明白了他们的阴谋,原来是坐实自己有外交之才,然后把自己弄到西夏,让自己前去送死,真是够阴险的。
皇帝迟疑了一下,方看向曹斌,十分亲切温柔道:
“俊才,你......愿意为朕分忧吗?”
听到这话,曹斌差点鸡皮疙瘩都掉落一地。
好家伙,不用我的时候,就叫忠靖伯,用到我的时候,就直接叫“俊才”。
这年头,连皇帝都这么势力了吗?
“额......我头疼......”
曹斌急切地想找一点借口,可谓是病急乱投医,在自己身上胡乱寻找,然后一捂额头,就要栽倒。
他身后正是继承兄长爵位的杨八姐,她见状一把曹斌他扶住,满眼期待地激励道:
“曹斌,这是立功的大好机会,你那么厉害,就不要藏拙了。”
“这次之后,说不定能恢复你祖上的侯爵爵位。”
“我藏尼个头啊.......”
这一刻,他真后悔在水泊上装逼了,有点欲哭无泪。
李堂见状,立刻义正言辞,吐沫横飞道:
“忠靖伯,难道你不想为国出力?”
“你是世袭国爵,大宋养士数十年。”
“如今正是你等抛头颅洒热血,以报国恩之际......”
李堂越说越起劲,已经慢慢地从文臣班中走上大殿,几乎对着曹斌开喷了。
此时,所有人都把目光曹斌。
幸灾乐祸者有之。
目露期许者有之。
还有些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谁都知道出使西夏危险,有曹斌这个顶罪羊,他们就没有危险了。
这时,庞太师无奈道:
“官家,曹斌只是侥幸挫败辽国使者,并不能说明他有外交之才。”
“何况他一向不学无术,东京百姓皆知他只是个纨绔。”
“把如此重要的国事交给一个不经世事的年轻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李堂冷笑道:
“太师过谦了,忠靖伯赈灾山东,剿灭梁山匪寇,还曾在开封府临衙断案,获得包大人夸赞。”
“怎么能说他不学无术?若是谁敢小看忠靖伯,我李堂第一个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