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起来对自己的厘人血脉认同感还挺高,在厘人之中还有神子的地位,这又是史书上没记的事了。
他们就被几位厘家年轻人请进了村寨里,秋瑜满脸新奇的看着村里的船型屋,这些屋子的屋顶看起来就像船只翻过来盖着似的,外形奇异独特,可以防大风和暴雨。
雨神的后裔驾临于此,村人不敢怠慢,很快,一个很老的婆婆过来恭敬问吕瑛来意。
吕瑛说:“我的朋友想要游历琼崖岛,厘家的山是琼崖岛上最美的风景,我们不能错过,我就带他来这了。”
老婆婆笑呵呵的,当即让人备饭招待两位客人,转头就偷偷和一个年轻人说:“快去头领那里,就说孙少爷到我们这来了。”
老人家虽不会说汉话,但经历的岁月足够漫长,一看到两小孩身边没有大人,就猜到吕瑛是溜出来的。
负责招待他们的人里有先前在山上见过的采药郎,叫吉喜乐,他会说几句官话,只是口音很重。
吕瑛又开始问人家家里几口人、平时干什么、有没有娃、娃念不念书了,一段家常拉下来,没过一会儿,吉喜乐的家底被他摸透了。
吉喜乐是吉家村村长的孙子,村长则正是之前接待他们的老婆婆,除此以外,吉喜乐也是村里的大夫,能看些小病小痛,治个跌打损伤,平时他还会带人去山上采药,卖到山外去。
说着说着,吕瑛便问道:“我在山下听人说,厘人会下山劫女人,也不知道是做媳妇还是煮了吃,这是怎么回事?”
吉喜乐一听,脸色就变了:“那是有坏人在污蔑我们厘人,孙少爷,我们有手有脚,能耕田织布,灾荒年时,头领也会送粮给我们,才不会做吃人的事!”
吕瑛淡定安抚:“正因为我知道厘家不吃人,才问这传言怎么回事,厘家好儿郎若要娶妻,自会请人上门提亲,要是有争议,也可请头领做主,怎么会传出抢女人的话来?”
吉喜乐的奶奶,吉家村的村长却像是想起了什么:“若说这事,我有点印象,大概是十几年前吧,隔壁杨村有个打猎很好的男人,被山上的野兽咬伤,又被山下汉女救了,一来二去,这两人就约了要成亲,谁知等男人打了两头野猪去提亲时,发现汉女被家里拿去换了亲。”
有些穷人给不起聘礼,又很想给家里的儿子娶媳妇,便会和另一家约好,我把女儿给你家儿子,你把你家女儿给我儿子,这便是换亲,至于女儿的心情,那不重要。
世人皆知父母命不可违,厘家猎户被汉女的父母赶出家门,只好痴痴守在村口,直到汉女出嫁那天,他发现心爱的姑娘双手被捆了绳子,眼睛都哭肿了,终是忍不住大声喊“阿妹,你别哭,别哭啊”。
汉女见了心上人,当即哭得更大声了:“阿郎,你带我走吧。”
厘家猎户一听,按不住满腔情愫,提着刀冲了上去,他一身勇武,汉女也使劲反抗周围的人,最后竟真被他们逃到了山上。
不过这事的后续影响就是在山下人眼里,厘人会抢他们的女人。
吕瑛一边听一边给秋瑜翻译,秋瑜听得感动不已:“多么动人的爱情故事啊。”
吕瑛听到不懂的词语,面露疑惑:“爱情?”
秋瑜:“你不是爱看书吗?那才子佳人的话本子瞅没瞅过?”
吕瑛:“你说那个啊,看是看过,但没意思,话本里那些丞相家千金、皇帝家公主、天上的仙女总是突然瞧上个穷书生,若那就是你说的爱情,那爱情也太可怕了。”
一个有钱有权有貌的女子肯定是自幼学管家理事的,脑瓜子不说精明,却绝对蠢不了,可只要染上了情,这女子的脑瓜子就没了,吵着闹着要嫁给一个薄情寡义的酸书生,这“爱情”二字怕不是有|毒哦。
秋瑜:“不好意思,我打错比喻了,那些话本子不过是一些穷酸书生的臆想,真正的爱情是猎户和汉女那样的。”
吕瑛双手托腮:“哦,你说那个啊——”
秋瑜心想吕瑛还挺小的,不管他的思想多深刻,现在和他提爱情的确是早了,便决定转移话题。
谁知吕瑛却赞同道:“那爱情应该是不错的东西了。”
秋瑜:?
问号缓缓升起,瑛哥怎么突然夸爱情好了?他又思考了什么?
吕瑛一本正经掏出他的册子:“一路走来,我发现所有人,包括你我,都是被管着的人,管我们的有神仙,有皇帝,有官,有父母,只要有人敢反抗,就会被惩罚,比如神仙的信徒会骂不是信徒的人,官可以征税,征徭役,父母可以决定孩子的生死和婚嫁。”
“一旦要反抗这些东西,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严重的话还会丢掉性命,所以大家都不敢反抗,”吕瑛笑起来,“可猎户和汉女反抗了,若让他们反抗那些东西的是爱情,那爱情应当是一种不坏的情。”
吕瑛欣赏勇敢的人。
秋瑜却觉得吕瑛说出的这些话,比秦湛瑛这个汉家皇帝其实身兼厘人血脉还让人意外。
他睁大眼睛:“你不觉得那个汉女违背父母之命,擅自与猎户私奔是不对的吗?”
吕瑛歪头:“她的命是她自己的,她想和猎户在一起就在一起,不想被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