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藿香正气散?秋衙内,不用吃仙丹吗?”
秋瑜不耐:“仙丹你个头!劳资手头只有提前备好的成药,只是放葫芦里保存,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传成了丹药!你再说一句丹药,我现在把你的朋友扔出去!”
唐六闭嘴,秦湛声别开脸偷笑。
秋瑜看他一眼,心想这人竟和瑛瑛有一点点像,难怪长相可以用帅形容,如果瑛瑛的颜值是一万的话,这人也勉勉强强有个五百。
比起幸运的书生,另一个叫喜鹊的小姑娘却确诊了痢疾,秋瑜立刻给人喂了一颗蒜素胶囊,再把她挪到偏殿养着,幸好这女孩体质还不错,第二天便有明显好转。
唐六见秋瑜药到病除,便偷偷和秦湛声说:“听闻这秋衙内才十岁,不是做良医的年纪,看来还是手头的丹药
厉害,也不知是哪位神仙赐的。”
秦湛声也觉得秋瑜太年轻,便是学医,也绝没到能行医的程度,便回道:“这儿是雨神庙,这丹药自然也是雨神的了。”
唐六不喜雨神,扭头道:“我看是妈祖娘娘的。”
秦湛声知他心结,摇头一叹,也不劝了,倒是那乌鸦得了秋瑜恩惠,这会儿便提了桶热水,要帮秋瑜照顾其他病人报恩,正好听到唐六和秦湛声的交谈。
乌鸦粗声粗气道:“雨神和妈祖娘娘都慈悲,那些大户抬粮价的时候,也就这儿还有免费的粥给人喝,又给穷苦人看病,唐六,雨神是有大德的,往后你不能再说雨神爷爷的坏话了。”
唐六一拍大腿:“我又何时说过神仙不好!神仙一定是好的,只有那借着神仙名头为恶的人才不好!”
这人对吕家的偏见也是深入骨髓了。
乌鸦嗤笑一声:“不就是吕家把你主家的女儿送去学绣花了么?他们又没杀她。”
唐六气愤道:“可那绣坊里的女人原来都是娼|女支!小姐她是书香门第的嫡女,一夕之间父兄死无全尸,自己又遭此折辱,这还不过分吗!”
乌鸦皱眉,他不解道:“唐六,你母亲也是个娼|女支,你凭什么瞧不起那些绣娘?莫不是觉着自己攀上了好主家,就真变得高贵了?”
提完这个问题,乌鸦不等唐六回答,便转身离去。
秦湛声有点理解唐六,拍拍他的肩:“之后我陪你去琼崖岛,看看能不能把那位王小姐从绣坊里赎出来,到底是女儿家,在那种地方待久了于名声有碍,咱们把她送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养几年,应该就没事了。”
唐六面露感激:“多谢战兄。”
就在此时,外头响起了争吵声。
秦湛声从小就修习武艺,有内力傍身,感官灵敏,他耳朵一动,就让唐六扶他去门口。
只见那秋衙内冷着脸:“我说了我没有仙丹,只有成药,而且成药有数,你们堡里要是有人生了病,就让他们过来。”
原来此地有义气堡,是本地大姓宗族联合建立的所谓帮派,里面聚集了数位好手,平时他们聚居在山里的地堡中,连南禹官员收税也收不到他们头上。
此次暴雨,有疫疾扩散,义气堡也没能逃开一劫,他们的少堡主徐正气便带了十来个门人,提着装了金银的箱子,要来买走秋瑜所有的葫芦仙丹。
秋瑜对此是拒绝的,他很坦诚地说:“我手头的药保质期短,数量也不多,如今只有二十来颗,必须用在城中的重症病患身上,你们堡里的人生了病,便该过来看大夫,不严重的喝汤药,严重的我也用葫芦药治他们,但将葫芦药全卖给你们是不成的。”
徐正气浑身雨水,生得剑眉星目,闻言只紧皱眉头:“我们壳人不信汉人,不可能到你们汉人的地界来看病,整个江湖都知道义气堡只求偏安一隅,护得壳人安宁,秋少侠,你是武当派弟子,义气堡与武当是故交,去年石掌门大寿,我们也是送了重礼,所以我才敢
找你求丹药,
还请行个方便。”
秋瑜觉得这人简直不能沟通,
他重复道:“我说了,你们来,我们会治,能在这疫疾区治病救人的大夫才不会在乎你们是壳人还是汉人,而且城内有许多重症患者,其中有孩子、孕妇、老人,我的药必须留给他们。”
徐正气:“你宁愿把药给那些乞丐也不给我们壳人?”
秋瑜无奈:“人家只是遭了灾又生了病才形容憔悴,倒不至于说他们是乞丐,真乞丐这会儿都在乱葬岗翻尸体呢。”
他们一来一回又对了几句话,徐正气死活不肯送病人过来,只要秋瑜卖药给他。
秋瑜:“不能全卖给你们,城内重症病患没了药,就真的死定了,但我可以和你们去义气堡出诊,你们要信不过我的医术,我还可以请其他大夫同行。”
两边怎么也谈不拢,徐正气回头对同伴使眼色,众武人都拔出兵器,竟是要动手强抢!
“医闹是吧?”
秋瑜冷笑一声,气儿也上来了,和徐正气对话时,他只觉得自己碰上了一个神经病,说也说不听,不如打一场!
他将背上的猫包和腰间药葫芦一起摘下,将之往旁边一扔,橘猫从中灵巧的跳出,坐到石蛙前的供桌上,蓬松大尾巴轻轻摇晃,而药葫芦也落到橘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