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知今日,但事情忽然来到,王艾一家人还是有点慌了手脚。
在王艾的世界里,根本不存在“公主”这种生物,虽然他曾经见过许多国家的公主,但那些都是在他的世界之外,王艾不需要甚至不屑去了解她们。在一个崇尚平等几千年的国度的一个共产主义者,是必然看不上这些封建残余的。
可惜,认识了康丝。
康丝从未剥削过、欺压过任何人,哪怕是以最苛刻的视角,康丝也不过是在身世上有点矫情。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她的童年真的谈不上多么美好:物质上还不算匮乏,但父亲早逝、母亲离开,只有一个阴郁的管家陪伴,在塞维利亚海边的别墅里长大成人。
唯一倚为靠山的“奶奶”,不但是个远亲而且因为希腊王室倒台,没了娘家人撑腰日子过的也不太好……
想到这些,王艾和他的家人难免对康丝有点同情,后来王艾把草创的W基金交给她打理,顺便让她监督当时处在股权过渡期的拉科鲁尼亚俱乐部,主要是为了让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帮她走出宿命的哀怨。
当时还谈不上什么长远布局,毕竟王艾自己也想不到数年之后这支基金能膨胀到六亿欧元的庞大规模。其间,弗朗西斯科管家起到了关键的催化作用,是他最早代表康丝、更代表王艾去管理赫雷斯竞技积累了俱乐部管理经验,后来将赫雷斯竞技纳入拉科鲁尼亚体系顺便加入拉科鲁尼亚管理层。回到科鲁尼亚以后,积极建议并亲自操作W基金与西班牙王室合作,数年下来不但有了名义上的“王室慈善基金战略合作伙伴”更在私底下将资源向索菲亚王后倾斜,由此迎合了弱势王后的需求,将执掌庞大慈善基金的康丝打造成了希腊王室倒台后最强大的娘家人代表。
在这个过程中,王艾一直是被动的,因为弗朗西斯科巧妙的游走在王艾的容忍范围内:既然慈善基金给谁花都是花,那么与王室基金合作也没什么坏处,倾斜于某一方也无所谓,为康丝谋一些私利、尤其是名义上的私利,王艾也没法说什么。
数年下来,几乎都是在弗朗西斯科打报告,王艾咧着嘴批准的来回往复中走到了今天。
如今事到临头再回首,当初王艾随后一步闲棋竟然要开花结果了。
当天晚上在卧室,雷奥妮还在问:“你不是早该想到了吗?”
“想到不一定代表做好了准备。”王艾仰头望着天花板:“你说我对康丝是不是有点疏忽慢待了?今天听说消息以后我才发现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你还要什么准备?”雷奥妮反问:“那么大的一笔钱交给一个和你任何关系的女孩执掌,你也不怕出问题?”
“每季度不是都有严格审核,还有私下调查的吗?”王艾大咧咧的道。
“是啊,但这些只能保证你的钱不会被偷,但这么多钱本身就是一种力量,这股力量你却免费给了她。”说到这,雷奥妮忽然来了兴趣翻身压在王艾身上:“说,你是不是对骑公主特别有想法?要不然你怎么忍了这些年,还要事情成了以后再说?”
王艾翻个白眼,拍了拍雷奥妮:“别闹,过程你不都知道吗?”
雷奥妮没动:“如果她成了公主以后不认你了呢?”
“那也没什么。”王艾望着狮子:“说到底,那个慈善基金,那些钱是我为了防止欧洲社会对我的排挤排斥而设定的,只要这笔钱存在、这个基金存在,对欧洲社会的慈善活动参加的存在,就达到了我的目的。至于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哪些衍生收益,狮子你说,这个衍生收益适合攥在我手里吗?”
雷奥妮瞪起眼睛思考片刻,还是点点头:“说的也是,如果在我们手里,很可能就被编排是做假慈善了。要这么说,弗朗西斯科推动的与王室基金合作起到了让王室背书的效果?”
“我没想那么多。”王艾摇头:“只要慈善基金不是牢牢掌握在我手里而是委托了出去,那么我就是干净的。既然我大头的钱都花了,都不要了,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一些利息又算什么?比如那几个常驻的办事员每天优哉游哉的领着高工资,在这个事情上我显得越蠢越好。至于说结果,那就是自然而然的。我有这笔闲钱要这么处理,他和康丝偶然的成了我的伙伴,有自己的目的,利息给谁都是谁反正不能归我自己的情况下,归他们处理就处理呗,有好结果更好、没有也无所谓。”
“没想到他们真的有个好结果。”雷奥妮翻身下来躺在王艾身边:“那你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没有?真是的,你的身边竟然培养出来一个获得王室正式册封的公主,原本不可能的变成了可能,我觉得国内是会很惊讶的。”
“嗯?”
“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严竹他们对康丝进行过调查,你的身边就不准出现来路不明的人。”
“哦。”
“你是真不懂?”雷奥妮扒拉着王艾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双眼:“中国多重视外交工作你应该清楚,像康丝这种获得正式王室公主封号的人,都是被以外国政要看待的,懂吗?外国政要!康丝以后如果回国提前给外交部打招呼,出机场是要坐红旗的,要警车开道的。人家那不叫回国,叫访问!”
王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