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放下刀子,抬头直视着黄欣,一语不发。
黄欣抿了抿嘴,突然道:“你不要怪我的保卫,这件事怪我。如果不是她追的紧,我也不会出车祸停下来,那最终什么结果还真说不好。”
王艾面无表情的摇头:“保卫的责任怎么定,有功还有过过,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严哥会去审查,我现在就问你,谁干的?”
许青莲拉了拉王艾的袖子,意思是不要这么逼着黄欣。王艾扭头瞅了一眼许青莲,许青莲被王艾的眼神吓了一跳,迟疑的缩回了手。
就听王艾冷峻的声音在病房回响:“姐,你和我都不是当年了,我们都不是普通人,任何事都不能只看表面。你是超越体育的老总,你是我家的第四位成员。所以这件事到底是冲你,还是冲我,还是冲我们家?是因钱还是因事?是临时起意还是预谋已久?是个人行为还是组织行为?”
黄欣一听王艾越说越大,“哎,不是……”
王艾摇头:“姐,我明白的告诉你,这件事你没有处置权。你必须跟我说实话,然后我来处理。我要处理不了,我爸妈来处理,他们要也处理不了,那我就去中南海。”
黄欣苦笑着摇头:“没那么复杂!不是什么无底线的商业竞争,不是,更与你无……反正没什么关系,就纯粹是我个人的事。”
王艾凝视着黄欣,然后转头看向众人:“你们出去。”
“诶不用。”黄欣连忙拉住:“大家都不是外人,而且早晚你们也得知道,我就是有点难堪。”
说到这,黄欣叹口气,抬起头望着床对面的电视机,神色复杂的道:“我曾经有个男朋友,你知道吧?”
王艾有些意外,皱着眉道:“外国语学院时候的那个?不是你毕业就分手了吗?那都很久了吧?”
“是啊,十年了。”黄欣轻声感慨道:“其实我分配到三中的时候,我们还有点联系,后来我去了北京才彻底断了。再后来,02年我从北京调到沈阳,他就从报纸上知道我了。他心很高,毕业后直接去了深圳,但听说被传销给骗了,两手空空的回来,通过别人要了我的电话,想……”
王艾瞪大眼,黄欣瞅了一眼王艾,撇撇嘴:“我没那么傻,当初就觉得不大合适。后来我借给他两万块钱,原想着事情就过去了。前年他又过来,说有个项目,我研究之后觉得不可行,当时正好我们超越大扩张,介绍了一个小项目给他做试试看,做的还凑合,但没什么利润。后来就跟我说,想到超越来上班。我一想,我们外事工作还是有的,他的外语也不错,而且这些年到处跑,也算有见识,就这么着安排到超越经纪公司上班。”
王艾用鼻子重重哼了一声,黄欣略有羞涩的看着王艾:“我的事情也多,没怎么注意他,但他总上我这来汇报工作。他的意思我懂,我曾经很明确的告诉他,不可能。但他总觉得有机会,有一次还把他农村的父母找来了,弄我的没办法。然后,前几天又来找我,我有点不耐烦就训了他。我也没想他能这么疯狂,今天带着他的同乡来绑架我。”
“是绑架吗?要钱?”王艾追问道。
黄欣扭过头去,不想接着说了,王艾站起身,目视许青莲。不料王艾还没走出去两步,黄欣的声音就传来:“应该是想绑架我,然后拍摄一些难堪的照片,逼我从他。”
王艾的双眼冒火,转过身来。黄欣睁大眼睛,微笑着道:“我当初和他分了就对了。我不是说他心思龌龊,而是他小看了我。”
说到这,黄欣深吸了一口气,压住羞涩,坦然道:“我家虽然平平常常,但也敢说大点是书香门第。我确实有很多顾虑,这件事我也确实处理的不好,但我知道什么叫威武不能屈。这身子是爹妈给的,清清白白,就是叫人看了去又怎样?大不了我从此隐姓埋名,但他也别想用这种下三滥拿住我!”
黄欣清冷的声音在病房回荡,包括王艾在内,所有人都被她的坚韧所震撼。这种气质似乎从来都不属于黄欣,她给人的感觉总是暖暖的,软软的。
王艾捕捉着黄欣的眼神,那眼神是坦白、清澈而坚定。可能她在察觉了对方的真实意图后,就已经这么想过了。
王艾摇了摇头,似乎自己都看清了这位小姐姐呢。也是,她从一个普通老师走到今天,难道都是靠着王家人的庇护?一个外姓女生,掌控一家大型集团公司,面对纷繁复杂的工作局面和人事关系,没有真本事根本坐不住。她的温和只能是表象,坚韧才是实质,甚至可以说她的温和只是打开工作局面的手段乃至麻痹对手的假象。
要是没有一个强大的灵魂,你给她机会,她也把握不住。
事实上,王艾的同学、同乡,甚至当初红旗小学的玩伴,也有不少这些年进入王艾家企业的,但能走到如今高度的,只有黄欣一人而已。
王艾突然一笑,回头看了看许青莲,甚至还看了看她的保卫:“我说,你们天生就是演员啊,我和我姐认识十二年了,十二年,我就没发现她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黄欣笑的辛苦,触动了手臂,诶呦一声,王艾赶忙转移话题:“晚上吃饭没姐?想吃啥?”
疼这一下,疼劲就上来了,黄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