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 额……”开门的瞬间声音也一同传来,但在对方看清楚房间里的场景之后,那个令降谷零感到格外耳熟的声音又猛地顿住了。
原本苏格兰和降谷零是面对面的, 但是先前苏格兰为了解开降谷零背后的绳子, 以至于现在两个人处于一种容易让人误会的姿势。
尤其是苏格兰还僵住了。
“……打扰了。”在僵持的沉默中外来者最先反应过来,他这样说着关上门, 退了出去。
下一秒对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突然推门而入。
“虽然, 私人爱好我不做评价。但是……那是波本吧?”
“我姑且问一下,你是自愿的吗?”
来人如此询问着降谷零, 所以现在不知所措的人从苏格兰变成了降谷零。
降谷零犹豫着。
这个问题是他想得那个意思吗?但他好像回答哪一边都不太对?
“高波先生。”苏格兰算是缓过来了, 他解开降谷零的绳子改变原先的姿势站了起来。
“您误会了。”苏格兰坦然地解释道。
原本遮挡住视线的苏格兰让开了, 听到来人名号的降谷零自然向那位所谓的“高波酒”投去打量的目光。
是苏打酒?还是三月弥生……?
看到那张脸的降谷零抽了抽嘴角。
果然, 在公安见到苏打酒的时候,他就应该做好会在组织里看到三月弥生的准备了,但是三月弥生为什么是高波酒?
降谷零脸色不太好, 他不得不去思索, 三月弥生和这个组织的关系。
如果苏打酒是三月弥生的双生兄弟,那三月弥生为什么会在警视厅?
这个以组织资料库为基础构成的梦境给三月弥生的居然是“高波酒”的位置吗?
那么现实中的高波酒会是谁?
是三月弥生吗?
这样一想,不管事,不露面, 长期不在组织, 第一亲信是苏打酒。
如果三月弥生就是高波酒, 这些问题就解释得通了。
降谷零觉得头疼, 他不想质疑朋友,更何况传闻中高波酒喜怒无常, 手段残忍, 他不认为三月弥生是那种模样。
要说那是伪装, 数十年如一日的伪装,连经过训练的卧底都很难一直做到天衣无缝。但无论什么什么时候见到三月弥生他仿佛都是曾经模样……好吧,也许萩原出事之后,三月做事情是有点过激。
会因为警校朋友的事情,真心实意地迁怒爆炸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组织的人?
想通了的降谷零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把自己想的那个可能性划掉。
所以……大概只是梦里面的“设定”这样的东西?
降谷零抬头打量这个组织里的三月弥生,要说和他认识的那个人有什么区别,光看外表好像是没有区别。
“我误会了?”三月弥生重复了一遍苏格兰的解释,侧了侧脑袋问道:“那你为什么把波本绑起来?”
苏格兰踌躇了一下,想着主动解释清楚,总比回头高波酒嫌麻烦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处理掉来得好。
“公安那边的探子说在警察厅的资料库里找到了‘降谷零’的资料。”
三月弥生闻言愣了一下,他摆了摆手打断道:“你们天天zero来,hiro去的,别人不知道比较难吧?反正是不知道哪边栽赃陷害波本的吧?”
三月弥生拒绝承认波本会是公安的可能性。
波本要是公安,栽在波本手里人估计要气到从坟里爬出来。
苏格兰像是没想到高波酒居然这么好说话,或者这么信任波本。
“波本不可能是公安。”三月弥生摆摆手,“公安那边那么死板,不可能让小孩子做潜伏任务的。波本可是宫野医生那边推荐过来的。”
“所以呢?你刚刚把波本绑起来是在审问?我还以为你会下不了手?”
我亲自来,总比落到您手里连个人形都没有来得好。
苏格兰心中腹诽道,一再提醒自己千万别被高波酒这种人畜无害的面孔骗过去了。
“就算是从小就在组织长大的组织成员也有中途叛变的可能性。”苏格兰回答道。
“也是。之前我也处理过几个。”三月弥生找了条椅子坐下,无所事事般单手撑着脸打量着波本。
所属高波酒组的苏格兰自然知道三月弥生嘴里说着的那几个叛徒是什么下场。
在他看到高波酒组里有一仓库的罐装大脑的时候,就知道高波酒绝不是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种模样。
而且那些大脑不是标本,而是活着的。
就像是“缸中之脑”*的实验一样。把人脑取出来并保持脑的活性,然后通过给脑传输计算机模拟出来的虚假信号,让大脑产生自己还正常活着的错觉。
毕竟人类接受到的一切信息都要转变成神经信号由大脑处理。
“我倒是不介意什么卧底,组织又没规定说不能打两份工。”三月弥生不怎么在意这些,再说能够被派来执行卧底任务的都是有能力的人,卧底为了往上爬,上进心可比组织里那些废物点心强多了。
降谷零垂下眼睫遮去眼中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