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做你的事情,我去做我的。”奎斯对斯内德说。接着,这个浑身上下宛如黑夜般漆黑的金属人影,随即便消失在了蒸汽朋克半巫妖面前。斯内德手中紧握着那枚装有龙巫妖灵魂的梳妆盒,在奎斯离开一会儿之后方才抬起一直保持着鞠躬姿态的身形,扭头走进了一个隐藏着的地下室入口,他的一座临时实验室已经扎根在了加勒哈斯塔这座深渊之城的废墟里面。
……
尽管带着过滤器,乌萨玛仍然可以闻到蝇魔堆肥场内萦绕不散的腥臭味,那味道和腐沼空气中的炼金化学废气混合在一起简直令人作呕。
那东西还没有发现他们,她似乎更专心于享受它那年幼的同类为其送来的美味大餐。在这辛辣的浓雾的另一侧,霜血兽人战酋瞥见了他的部落勇士正一点点就位,准备好好地瞄准然后一枪宰了这头蝇魔的育母。
但是很快,这个臃肿的恶魔同样感觉到了乌萨玛的靠近,她抛下了自己的晚餐,对着混乱的天空不停地抽动着鼻翼。
她闻到了霜血兽人的气味。
这只下半身如同蛆虫,上半身则和其它雄性蝇魔一般无二的怪物先是竖起了自己的颈羽,让自己在敌人面前看着更加高大一些。
接着,她弓下了身子,双爪死死扣住了地面,勐地扑向了正在越过灌木丛的乌萨玛。那对利爪在河滩的岩石上划出的一阵阵声音,为乌萨玛和他的霰弹枪指明了方向。但是那东西仍然狂奔不止。一发独头弹成功射中了恶魔肩膀,鲜血在浓雾里飞溅,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停下。
毫无征兆地,一副幻象呈现在乌萨玛眼前。
霰弹枪管还在冒着青烟,但是雌性蝇魔已经飞身跃起。霰弹枪打出的弹幕完全落空。她扑到乌萨玛的身上,探出了狰狞的利爪把他摁倒。恶魔张开了血盆大口,满嘴的尖牙撕扯开了战酋的喉咙,他的惨叫声也因此戛然而止。这头怪物并没有就着尸体开始大快朵颐,相反地,她转向了其它的霜血兽人。这些霜血兽人后退着想要远离,但是她再一次地弓起了身子,迅速扑向她最后的目标。恐惧令那些霜血兽人松掉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连他们手中的子弹也掉在了地上。他们抛下了装备不久的精良武器,转身想要逃离这场局势已然倒转的狩猎。而在他们身后,雌性蝇魔已经扑了上来,半吨重的扭曲肌肉和尖牙利爪,一个接一个地将他们狠狠地砸进了冰冷的沼泽河面。
所有的景象又暗然散去。
乌萨玛再次扣动了扳机,他发射了双管霰弹枪里另外的一发子弹。飞扑中的恶魔无法躲避这。被独头弹的动能撞离了原本的抛物线。恶魔呜咽着摔在地上,身上两道巨大的贯穿伤口均渗出了墨绿色的恶臭鲜血。
“想用幻想来干扰霜血兽人,最起码得弄清两点最基本的常识——”乌萨玛撇了撇嘴,用舌头舔了舔外露的獠牙,“——第一,霜血兽人从不会在战斗中逃走;第二,我们也从不会抛弃武器。”
兽人战酋收起霰弹枪,拿出自己的附魔战斧走到正不断想要后退的蝇魔育母身旁,他无视了她不断向其心灵内投射的求饶话语,毫无怜悯地用战斧将这个怪物砍成碎片,还带着冰屑。
完成了对于这个蝇魔堆肥场的清理工作,霜血兽人们很快尽力在这肮脏的沼泽之中找来了一些估计可以被点燃的树枝,他们用一些燃油作为助燃剂,把蝇魔们堆肥场付之一炬。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些恶心的堆肥里面还是否存在未孵化的蝇卵,一把火烧干净才干脆省心。
火光之中,乌萨玛集结起了他的队伍。很不多,虽然接连经历了几场战斗,但是因为有着永序之鳞商会提供的多种武器,所以霜血兽人氏族成员几乎没有再出现伤亡。少数受伤的人员,现在都已经在伤口上涂抹了用于防止发炎和感染的绿色精力药膏,过一两天就能痊愈。
他带着兽人离开了腐沼,按照永序之鳞商会提供的坐标,他们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宿营点。
霜血兽人在此修整了一段时间,直到另外一名永序之鳞商会的密探,施施然走进他们的营地。
这个浑身上下宛如黑夜般漆黑的金属人,径直走到了乌萨玛的尖顶帐篷跟前,他身后围着十几名拿着各种武器的霜血兽人战士——若非他持有永序之鳞商会的徽记,并且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上一次密探留下的暗语,仅凭他能够无声无息地走入营地,这些霜血兽人就会对其发起攻击。
“该起床了。”奎斯(或者准确地讲,奎斯的化身)说,“你们的物资补给已经就位,现在,是你们该去继续战斗了。”
乌萨玛从尖顶帐篷走出,手里拿着他刚刚保养过的附魔战斧。“你就是欸埃贤者告诉我的那位密探?”兽人战酋问道。
“密探?不,我只是一名商业拓展人员。”
“好吧,我不大懂什么意思,”兽人战酋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们该去找谁战斗呢?最近一个星期,我的氏族勇士最远已经探察到附近一百七十公里之外的地方。这里是加勒哈斯塔城外围之外。你懂我的意思么?我是说,在这里,至少两天行军距离之内,我找不到什么敌人。”
“那是因为你们行动得不够快。”
奎斯的话让周围一些年轻的兽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