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跃说完话直接拿出这份协议来看,早在她开口求助的时候,他就算准了她会妥协,开始在纸上列条款。
换句话说,她被拿捏的死死的。
小当忍着屈辱和愤怒写上自己的名字,把钢笔往桌上一丢,只听滴溜溜一阵响,啪嗒的一声,钢笔掉在地上,甩了一点墨水出来。
林跃说道:“这支英雄牌钢笔二十块钱,摔坏了你赔。”
小当吓了一跳。
“你这人怎么这样!”
林跃说道:“不要一副我占了你便宜的姿态,既然你同意,说明这就是一桩你情我愿的生意,算是等价交换。再被我看到一次你不情愿的样子,那么协议作废,对于帮助你哥的事,另请高明。”
小当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想发又不敢发,试图微笑面对吧,又做不到,那表情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林跃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这个呢,也只是一份保证,别事情办好了你回过头来咬我一口,说我耍流氓什么的,虽然我不认为真闹到那一步能对我造成实质伤害,但是今年情况不比以前,处理起来挺麻烦的,有了这东西,如果说我是男流氓,那你就是卖肉的女流氓了。”
“走吧,趁天没黑。”
他说着话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小当看着林跃的背影,牙关咬了又咬,拳头攥了又攥,她实在想不明白,像这种常人羞于启齿的事,他为什么能说得这么轻松自然。
她哪里知道,在林跃看来,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何况他答应救棒梗,哥哥的命不比妹妹的身子珍贵多了,别说没白嫖,要是给阎埠贵算这笔账,他还亏了呢要知道棒梗可是贾家独苗。
入夜时分,林跃把一瘸一拐的小当扶到外面,却没想到给人一把推开。
“谁要你帮忙!”
“行,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不帮了。”
他丢下她往院外走去。
小当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威胁她不管棒梗的事了:“你还能再无耻点儿吗?”
林跃顿住脚步,回头正色道:“你是不是忘了协议内容?你破坏协议在先,我有权不予救助。”
“你”
“我什么我?刚才怎么教你的?”
小当闭上眼睛,连做几个深呼吸:“爸爸爸爸,求你帮帮帮我”
声音由小到大。
林跃微微一笑:“真乖,干爹一定帮你救棒梗,对了,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如果傻柱在这里,看到他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叫他傻爸,叫我爸爸,会做何感想。”
“你你你”
小当想骂人,可是碍于协议里的条款,又不能做得太过分,直憋得两颊绯红,浑身轻颤。
“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最后再说一遍,我和你的交易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妈和你奶奶,因为走后门最忌节外生枝,我也不想别人知道是我救了棒梗。”
说完话他走了。
小当没有说话,他不想别人知道是他救了棒梗,她想吗?她也不想?因为除了双方不好的关系外,刚才的交易,她不愿意任何人知道。
大约在同一时间,许大茂家来了一位稀客。
秦京茹看着门那边站的大姑娘,愣住了,直到在景行的提醒下回过神来,才笑着说道:“槐花啊,进来吧。”
不说许大茂用钱收买刘光福、阎解旷二人整棒梗搞得秦淮茹和傻柱离婚,单单这么多年来,许大茂一直在傻柱面前显摆自己有儿子,那边一男二女全是人贾家的种,两姐妹的关系就好不了何况还有林跃在中间给她灌输秦家没好人的认知。
但毕竟外甥女来了,总不能直接轰出去吧。
槐花走进屋里。
“一晃十几年,想想你都二十了。”秦京茹从瓷盘里拿出一个杯子,往里面倒进白开水,推到槐花面前。
那年地震后,许大茂、阎埠贵、刘海中家都扩建了房子,后来阎埠贵因为心疼每月的土地租让金,把房子给拆了,刘海中建的那两间给刘光天、刘光福住了,许大茂呢,情愿每月拿出一块五毛钱来分给后院住户,林跃成了聋老太太房子的继承人,自然也有钱拿,不过他扭头转给于海棠了,相当于就许大茂和刘光福每月往外拿钱这是题外话。
许家现在有三间房,最里面是秦京茹和许大茂的卧室,中间是孩子的卧房兼书房,外面是客厅。
槐花进屋惊动了正在书房看书的景行,露了下面,出于礼貌喊了声槐花姐,又一头扎书堆里去了。
“我听说景行学习可好了。”
“那是。”秦京茹说道:“这股子聪明劲儿像他爸。”
在许大茂面前她也这么说,每次听许大茂都很高兴地说“这话我爱听,以前是条件不允许,我当年要是好好上学,成绩绝不比景行差。”
“对了,槐花,你这次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小姨夫没在家吗?”
秦京茹心说,平时“许大茂”,用到了就“小姨夫”,果然跟你妈一个德行。
“哦,他到乡下给人放电影去了,说得住一宿。”
“这样呀。”槐花稍做思虑,坦白道:“小姨妈,我哥的事,您听说了吧?”
秦京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