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和杨福飞跑进一处胡同。胡同里有一棵很大的榆钱树,枝叶繁茂,据说有上百年了。
“舅舅,往树上爬!”
“惜儿,我先托你上去!”
霍惜刚想上去,忽然见胡同里有一个破竹筐,忙朝它跑了过去。
“惜儿,你去哪!”
霍惜很快就拿着破竹筐跑了回来:“舅舅你快上去,在上面拉我!”
杨福一听忙三两下窜上树,卡在一枝丫上,朝底下的霍惜伸手。
霍惜先是把竹筐递给他,然后抱着树,四肢并用,又蹬又爬的,才爬两下就被杨福死死拽了上去。
二人刚在枝叶间藏好,就听到脚步声,那吴有才呼哧带喘地追了过来。俩人吓得连气都不敢喘,紧紧捂着嘴。
“咦,人呢?”
吴有才双手撑住膝盖大喘气,额头冒出层层细汗,边喘气边在胡同里四处打量,这会大晌午的,胡同里鬼影都没见一个。
左看右看,愣是没见着人。
明明看到那两个小毛贼跑进来的,怎么不见了?难道是进了哪家的门了?
又走到人家门口那里趴着听。每一家都跑过去趴一耳朵。
没听到任何动静。气得吴有才直咬牙,想狠踹两脚,又怕人家出来揍他。
伍佰俩呢!想想就心肝肉疼!连着脾肺肾五脏六腑无一处不疼。
“小毛贼!若是让我抓到,非打得你们皮开肉绽!再挑去你们的手筋脚筋,扔到野地,让那野狗一寸一寸啃咬你们!让你们绝望地死去!折磨不死你们!”
吴有才连连口吐芬香,咒骂不止。
杨福和霍惜听得忿恨不已。
霍惜眯着眼往下看他,吴有才,我暂时对付不了你姐,但今天必要狠揍你一顿!好出我心头之气!
此时日头正盛,吴有才骂得口干舌燥,捏着宽大的袖管避到榆钱树下躲日头。
明明看见两个小毛贼跑进来的,这是条死胡同,就不信他们能藏那么久。且在这等他们!看谁耗得过谁!
看吴有才往树下来,霍惜心中暗喜,就是这个时候。
刚想动作,就被杨福发觉了她的意图,一把抢过竹筐,不等树下的吴有才发觉,倒拿着竹筐直直往吴有才头上扣去!
吴有才忽然被人兜头扣住,眼前一花,被扑倒在地。
“唔,谁!”气急败坏,就要掀开竹筐。
霍惜这时从树上跳下,直直压在他身上,上去就揍。杨福一边死死摁住竹筐,一边也朝他狠狠地挥拳头!
打得我们皮开肉绽?还要挑断我们的手筋脚筋?让野狗啃噬我们!
我先把你狠揍一顿再说!
两人虽年纪小,但奈何吴有才自从他姐当了侯夫人后,一家人跟着吃香喝辣,吴有才一副肉躯,被两个小的压着,此时着实爬不起来!
霍惜和杨福双拳都挥出残影,那速度快的,让穆俨主仆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嘴都合不拢。
这是多大仇多大恨呐。
嘶,那砰砰,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听着就痛。
穆俨看得心头火热,眼神亮得惊人。有什么技能在这会被点亮了。
吴有才一开始还奋力挣扎,这会被揍了一顿,已经连连告饶了:“好汉饶命,饶命啊!你们要什么只管开口……哎呦,哎哟,饶命啊……”
见差不多了,霍惜喘着气从他身上爬起来,拉起杨福,见他要挣扎起身,又狠狠地踹了他几腿。
这才拉着杨福往胡同外面飞奔逃离。
等吴有才把破竹筐拿开,从地上艰难爬起,只来得及看见两个身影飞快地离去。
恨得直咬牙。小毛贼,等着吧,不把你们折磨死,我吴有才不配为人。嘶嘶叫唤着追了上去。
“站住!来人啊,两小毛贼偷了我的银子,快捉住他们!谁捉住他们,新城侯府重重有赏!”
新城侯府?
怪不得。
穆俨朝穆离穆坎分别使了个眼色。
二人领会,兵分两路。
穆离朝霍惜杨福追了上去。见有人果真被吴有才的话吸引去追他们,穆离不动声色,悄悄跟在后面,把追他们的人绊开。
那些追赶霍惜和杨福的人,不是腿弯一痛,就是脑袋一痛,或是左脚踩右脚,反正都是莫明其妙摔倒,眼睁睁看着霍惜和杨福逃离。
而穆坎则悄悄引了吴有才进了另一条胡同。
跟上来的穆俨一个纵身,跳到别人家墙上,又直直下落,准头很好地往吴有才头上扣竹筐。扣得特别精准。
可怜吴有才刚被霍惜杨福揍了一顿,腰也酸背也痛,现在竟然又莫明其妙被人扣了竹筐。这个晦气啊。
且这回跟霍惜和杨福那会还不一样,穆俨穆坎主仆二人都是习武之人,那力道能是霍惜舅甥二人能比的?
直把吴有才揍得哭爹喊娘,这回的告饶声,十足的真心。
两人揍完,穆俨全身舒畅。胸中浊气,都散了不少。
和穆坎跑到胡同外头,装模做样地等着吴有才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还好心地上前询问:“咦,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帮你叫辆马车?”
吴有才连连点头:“那真是太感谢了。我姐姐是